「是哪个大胆的奴隶敢躲起来让妳找?我定要泰山大人好好惩治。」
这男人好啰唆,「既然是我的奴隶,要杀要剐,要煎要炸,当然由我,关爹爹什么事?」虽然她还没向父亲报备过,不过反正她要定了。
「当然,那奴隶是什么样子?我马上派人把他找出来任妳处置。」
他是听不懂她的话吗?原海茉为了追丢单鹰帆而烦透了,而且她才不相信凭韦少衡手下几个酒囊饭袋能逮到单鹰帆,不过又想干脆恶整他,教训他的鸡婆也好。
「我的奴隶呢,生了两个眼睛一个鼻子还有一个嘴巴,两只手和两条腿,快帮我找出来,堂堂盐帮帮主,我相信这对你不是什么难事。」说罢,她懒得听他废话,施展轻功朝单鹰帆可能离开的方向追去,并且不忘吹起小笛子。
韦少衡愣在当场,他身为帮主,武功自然也不弱,但他从没在轻功上赢过原海茉--确切说起来,他韦少衡在江湖上虽然有少年英雄的美名,更是数一数二的高手,当年与准岳父大人前往云遥岛之初,也的确有点自负,不相信云遥仙子真如传说般武功出神入化,认定传言夸大。血气方刚又从未在任何一场比武与决斗中败阵的他,自然还有一点点想踢馆的意思,身为未婚夫,打败未来的妻子更能展现男子气概。
但自他第一次踏上云遥岛的十五岁那年,他就没赢过小他三岁的原海茉,更伤他自尊的是原海茉常常比试得心不在焉,敷衍应付,却已经能让他一败涂地,有时难得专心起来用一招撂倒他,竟然只是为了跑回房间睡大头觉或跑到海边去玩。
所以,他没追出去,一脸宠溺无奈,其实只有他知道不想男性自尊受损才是主因。
而这厢,原海茉已经追到原府外,单鹰帆跑到无人暗巷,知道这丫头老早追上他,锲而不舍、阴魂不散的程度,和司徒烁的影武卫有得比!于是他一脸无奈地转过身,抬头见原海茉双手抱胸站在右侧某户人家墙上,居高临下,一脸不满地瞪着他。
单鹰帆扯出一个人畜无害的笑,「姑奶奶,有啥需要小的效劳吗?」
原海茉轻飘飘地落至他身前,「我不是说我一吹笛,你就得赶过来吗?」
单鹰帆一脸讶异,「什么笛?那是妳吹的?我以为是外头的小贩呢。」
原海茉鼓起红嫩嫩的脸颊,「大叔明明和我说这短笛没别人有!」小丫头显然将他的推托之词信以为真了,这倒让单鹰帆有些过意不去。
「大小姐召唤小的有什么事?」反正今天该打探的也差不多了,就陪陪她吧。
「我昨天不是说了,要你陪我上山去抓鱼吗?」
她还真打算上山抓鱼?「抓鱼是吧?没问题。」想他当年可是号称东海小英雄,捕鱼一把罩哩,山溪里抓鱼有什么难?
他们一前一后地飞奔上裁云山。紧临东海的山脉几乎都不高,但不是极为平缓,就是极为单薄陡峭。裁云山名曰裁云,正是因为它突出众山峦,宛如一柄裁云剪,南北各有两座主峰,两座主峰间为山谷,南北面的山壁连善于攀爬陡壁的山羊都不太常见,大部分是光秃秃的绝壁。山林里毒虫众多,又有猛虎和野熊出没,临海之民宁可和大海搏斗,也不想与山神争地盘,因此除了紧临鹤城的几座小山腰上香火鼎盛的寺庙与原家的林场,这一带的山脉几乎没什么人烟。裁云山险绝的地势也是人烟罕至的原因之一,但他们飞跃在山林间,好像一点也不以为困扰,原海茉轻灵的身影不时靠近单鹰帆,或者远远地回眸,就像个不服输又爱炫耀的孩子那般,让单鹰帆一阵好笑。
单鹰帆这才想到,这几日他光是在原府里绕,竟然忘了也许原府外的船厂或林地可能也有玄机。造船需要大量原木,不过临海的山林巨型林木不多,大多来自北方,但这一带也有原家的林场。
当然,原府的祖坟八成也在附近。这次的任务和风水没什么关联,但既然跑出来了,他干脆就顺便看看,也许会有所收获。
小丫头领着他来到两座山峰之间的湖泊,这座湖汇聚了两座山的瀑布,瀑布水清而丰沛,风水上来讲是聚财地,他猜想这附近要是有墓也不足为奇。
只是在他思考着这些问题的当儿,回过神来,才发现小丫头已经一点也不害臊地脱得只剩一件肚兜和亵裤,而且显然还没打算停手!
「等等等等!妳……妳妳妳!」他一边遮起自己的眼,一边朝小丫头的方向摸索着前进,「妳干嘛?!」
「抓鱼泅水啊,不脱衣服怎么泅水?」她说着,已经把亵裤一甩,优雅利落地跃入深不见底的湖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