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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回来,为什么这处院落特别安静呢?

他曾经跟司徒烁的将军行军过,当时他用了一招战略奏效,成功护卫司徒烁远离敌兵追杀,方法就是以最少的兵力护送司徒烁,另外派了一驾车辇,还围了一圈又一圈的士兵。敌方将领是个心眼直的家伙,当下就往士兵多的车辇围了过去。

故意不派兵防守,让人以为它并不重要?

会不会这处院落其实正是密道入口呢,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他大概衡量一下周遭情形,还真的没人!而且几乎所有窗户都死锁了,贴在窗上的丝还是刀刃无法轻易割裂、烈火也难以焚烧的冰蚕丝混银蛛丝纺成的。这种极为奢华的高级纺料是天朝名商「皓寅」的招牌之一,薄而不透光,轻而坚韧,几乎只拿来献给皇室,民间则是千金难买,结果原府拿来糊窗!怪不得连一个管牲口的老奴都穿丝绸、佩玉环了!

这让他非得一窥究竟不可了!里面究竟是什么宝贝呢?单鹰帆贴着墙,正想拿出看家绝活偷开门锁,门板却轻轻往里头开了一道缝……

见鬼了,窗户锁得老死,反而门没闩,是怎么着?正惊疑之际,大门霍地大开,单鹰帆根本来不及看清楚门怎么开的--因为门后没人--一条银白色丝绸已迅雷不及掩耳地缠上他的脖子,咻地一声,他被拉进门内,然后上吊似地被吊在梁上……

靠!他要是以这种方式殉职,未免也丢脸丢到家了!正想抽出袖口的刀刃替自己解困时,他怔住了,瞪着底下从浴池里走出的美人。

美人一手拉扯着捆住他的白绫,而这白绫绕过顶上横梁,于是他就这么被吊在上面了。

但眼前的重点是,美人儿浑身一丝不挂,妖娆娇美的胴体在他面前大大方方地任他一览无遗!

他更正,要是他因为这种方式殉职,好歹可以算是牡丹花下死吧?可惜他不是很想当个风流鬼。

「姑……姑娘……在下没有唐突之意……」要他学那些彬彬有礼的书生讲这种话,真是差点舌头打结,脖子上的束缚反倒是其次了,但他毕竟是打不死的单鹰帆,要死真的没那么简单。「妳……妳不需要走出来……」她不从水里走出来,他根本什么都没看到啊!这女人怎么搞的?

少女一挥手,门再次合上,她一头乌黑湿润的长发拖到地上,完全不把自己的赤裸当一回事,仰起头,彷佛研究着什么奇特生物般看着他。

单鹰帆很想当君子,真的!但这种情况下要是没反应,他还是男人吗,这丫头……对他而言是丫头,至少看那张有点婴儿肥的脸蛋,大概十五、六岁左右,但是发育得极好……噢,是太好了,而且如羊脂白玉般的肌肤因为刚泡完澡,正透着诱人的粉红,未干的水珠和薄薄的雾气,平添让人血脉贲张的艳丽风情。

「你裤裆里塞了什么?」乍见陌生人,小丫头劈头第一句话竟然是这个问题!究竟是她少根筋呢,或是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而且她还一脸好奇地盯着他两腿间的反应,抓着白绫的右手相当于揣住一个大男人,却丝毫不显吃力。

单鹰帆无语,见她一脸不得到答案不善罢罢休的神情,他只好开着低级的玩笑道:「本山人的降魔杵。」妖女休得放肆!

「你是抓鬼的?」她大眼里写满好奇,「这儿有鬼吗?」

「妳再不放我下来,我真的要变鬼了。」

谁知前一刻一脸天真无邪的小丫头,竟然把下巴一抬,冷哼,「你形迹鬼鬼祟祟,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我才不要。」

「妳把我吊在这里有什么好处,何不放我下来,妳回去把衣服穿上,咱们有话好说。」他实在不想一直占她便宜,但眼睛也舍不得闭上……

「我沐浴到一半,还没尽兴,你呢,就吊到我高兴为止。」她转身,打算把白绫绑在浴池旁的柱子上。

不是吧,怎么有大姑娘这么大剌剌的要让男人看她洗澡?「小妹妹……」

刚滑进浴池里的小丫头怒目瞪视他,在水里的手指一弹,一颗水珠竟然结成冰珠子打到他脸上。

「我十八岁了!不准叫我小妹妹!」

乖乖!单鹰帆不可思议地瞪大眼,倒不是因为吃痛,而是这丫头的功夫也太惊人了!凝水成冰!

接着,他恍然大悟。十八岁竟有这等功夫,再加上她刚才应该只靠掌风或内力就开门逮住他,眼前这小姑娘必定是冰仙子的高徒,原家大小姐原海茉。

实在也难怪他没有一开始就认出来。在原府这几日,他见过原家二小姐,传说中的东海第一美人,确实名不虚传,美人赏心悦目,他也乐于欣赏美人,不过生长在东海的他还是欣赏有朝气一点的女孩,原沧浪的么女原海香,美则美矣,却像朵弱不禁风的紫薇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