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讲白了,他这人看似作风潇洒叛逆,骨子里却是个认定了一件事物,就想日夜揣在怀里不给人碰一下的任性别扭小鬼……

明珠倒没把他的话当真,只是心头飘飘然,腿上的酸疼反而不再重要了。

原来平静的只是忧愁,思念其实未曾休止。

“还疼吗?”见她不吭声,阳担心她是痛到开不了口,忍不住问。

明珠却只是撒娇似地倾身向他,双手像个寻求抚慰的小女孩那般,搂住他的腰,整个人就这么耍赖地窝进他怀里了。

有些什么事物,暖融融地,淹满了他心坎,几乎要把他整个人都融化了。

于是他就这么席地而坐,将怀里的人儿抱拢在臂弯间,柔声安抚。

她弓起腿,螓首枕在他肩上,好像累了似地栖息着,额头贴着他的颈子,被总在她魂梦中出现的气味嗓音包围,明知道这是不对的场合,她更不应该只想着自己的幸福,可是嘴角仍旧漾起甜甜的笑。

如果能这样,时光停留在两人相依偎的时刻,该有多好……

“我刚到家,陪我梳洗沐浴,好吗?”他嗓音里,有着诱引。

明珠乖顺地点头,两人一起回到玉露阁。

热水已备妥,明珠熟练地替他宽衣。他向来只让她伺候,许是因为这样,一个人身在帝都时渐渐也觉得有点不耐烦,甚至动起了歪脑子……

给她一个新的身份如何?但他又要如何解释自己容貌的变化?当然,后者对他来说不是什么问题,编个理由也就行了。

但,到了帝都之后,她有可能平静地接受他的身份,平静地忘了血海深仇吗?帝都可是天子脚下,更何况他身边还有一群烦人的苍蝇,不能掉以轻心。

她褪下他的衣衫,他也脱掉她的,明珠羞红了脸,没阻止,因为每次伺候他入浴,都是同一个结果,再说她也想阳想得慌,见着了他才知道,自比人淡如菊,不过是她的自怜,这阵金风一来,她恐怕是连骨头都酥软了,还谈什么宁可抱香枝上老,不随黄叶舞秋风的傲骨呢?

这回,阳倒是记得先让西河给他易了容,所以明珠取下他的面具时,他没阻止——她脱他的面具,他就脱她的抹胸!阳带点顽劣心思地想,明珠却不顾娇羞地踮起脚尖,捧起他的脸,吻着。

那让顽童也要投降的吻,那么明白地诉说着离别以来的想念,让他既愧疚又心疼,多想就这么放弃一切,带她远走高飞——若他们都能甩脱身份仇恨的束缚,若他能戒掉自幼养成的骄奢,有可能吗?

那太艰难的未知挣扎,不如留到日后,走一步算一步吧!他蹲下身,替她脱下亵裤时,偏偏坏心眼地在她腹部上吻了又吻,在她抬起腿后,舌尖狡猾地舔过她大腿内侧,甚至忍不住轻轻在那上头咬了咬。都不舍得使力了,雪白的大腿内侧仍是泛起红晕。

褪下她亵裤时,腿心间裤底滑腻的湿痕,旋即让他笑得邪恶极了。明珠有些嗔怒地不想看他,偏偏也不愿推拒他,于是当他手指探向她腿心间揉捻起滑润的珠蕊时,她仅仅是闭上眼,不由自主地逸出一声压抑的呻吟。

好像要弥补分隔两地、各自寂寞难耐的份,在他发泄过一回后,两人在水里又紧紧相拥,贪婪地吞饮对方的气味,胸贴胸,阴合阳,她双腿在水底下盘住他的腰,像个女战士那般驾驭只属于她的爱骑。情潮翻涌如巨浪,一时半刻竟无法拉回理智,澡间里除了水声,就是两人粗喘不止又忘情的淫词秽语,恐怕连窗外的凉秋都要变得火热了。

情趣这回事,当然是要下了床之后还能拿来意淫对方的,才有意思。

原本阳想替明珠挑衣裳,不过他突然觉得自己未免也霸道过头了,不如看她怎么为他理云鬓,整翠鬟,于是便懒洋洋地坐在床上。他裤子都还没拉上,明珠则光裸着身子,站在镜子前,好像刻意要给他看那般,用拧湿的丝布擦着自己满是他爱液的下体。

他很想再要她,真的。两腿间的男性立刻饱满且干劲十足。可明珠偏偏回眸,笑容妩媚又挑衅至极地眄了他一眼,玉手取来屏风上她的单衣,披在肩上便直接走回房里了,那么优雅又骄傲,俨然已是这玉露阁唯我独尊的女皇,看得他心痒难耐。

啊,当然。他本就是给她打造一座金屋,用女皇的待遇养护着她啊!不过没关系,晚上她就知道厉害!

时值正午,反正也不知等会儿谁的心眼坏,衣裳说不准又得换,明珠给自己换上香色大袖罗纱衫,那是一种向晚时天空赤金却薄透亮透的色彩,质地又是纱罗,雪臂因此宛如藏在霞云之中若隐若现,随手搭上一件牡丹红披帛,半露的酥胸裹着胭脂色底织金的鸳鸯戏荷诃子和红霞色罗裙,腰系金色和酥色花看带,垂着鸳鸯白玉佩,云髻上配了绢帛扎的月色霞色并蒂木芙蓉,和成对的银杏金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