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艘来自白藏城的官船,渐渐驶出白远结界的最边缘。

手腕间灵力编成的红绳一紧,断了。凌云拧起眉,搁下了笔,再无心理会其他,身化白光便自敞开的窗飞向天边。

那红绳以灵力织就,与山神族人的引路绳有些相似,但只有他自己看得到,红绳的另一端绑在凌琥珀腕上,无论何时何地,他必能找到她。

那红绳是突然间收紧才断裂,表示她已经离开大蛇结界的最边缘。

凌云顷刻间来到後山,白远坐在山坡视野开阔处一块大石上打坐,遥望着东南方,神情若有所思,凌云来了也恍若未觉。

但凌云知道,他只是懒得大惊小怪。

活了千年万年,红尘俗世里能在他们心上掀起波澜的,恐怕和朝生夕死的蜉蝣不同。

「琥珀离开了结界,她知道轻重,想来是遇上了什麽麻烦。」凌云勉强维持住表面上的冷静,掩在衣袖下的拳头却握得都要掐出血丝。

「你不是派了人跟着?不如等着他们的消息。」白远这厮倒是冷静,这反倒让凌云心急火燎,眉间红痕几乎都要现形。

「要解开伏魔阵,还有另一个方法……」

白远瞠大眼,目露凶光,连瞳孔都成了一竖,「你疯了?不准!」

两人对峙片刻,一个几欲入魔,一个凛然如古佛,倒不知谁是人,谁是妖。

片刻,白远先冷静下来,笑道:「急什麽?你的人都还没告诉你状况呢,再等等吧。」说罢,他闭上眼,兀自打坐入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