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了,她明明记得她把水桶摆在墙边,为什么会跑到中间被他踢倒?

“对不起。”荷露只能道歉,总不可能是水桶自己长脚去绊倒少爷的吧?也许是他记错了。,不小心摆在不该摆的地方。

虽然,他真的很确定自己没把水桶摆在路中间。荷露眼角瞥见原本放水桶的地方明明还有一圈水痕!

好吧,看来,水桶真的长了脚,自己跑到路中间让少爷提……

白安麒脸色阴沉地瞪着她,自从那天他闯进她家以来,这是荷露第一次正眼看他。

不知错觉否,她觉得白安麒的脸色好像比之前白了点,话说回来,现在还不到六点啊,一放假就睡到日上三竿的大少爷好像吃错药一样在这时间起床,恐怕不只有起床气,血糖也偏低了吧?这让荷露不禁有些担心。

“是你吗?我的裤子都湿了,你要负责把它洗好熨平,再去帮我找件长裤过来!”

荷露看着白安麒疑似因为恼羞成怒而泛红的俊脸,只好不停地道歉。

“还不快进来?”白安麒站在他房间的落地窗前催道。

白安麒是要她进房间?想到要跟他独处,让荷露有点紧张,但也只能快步跟上。

白安麒站在占据了一整面墙的大衣柜前,口吻不耐地道:“都是你,我今天就要穿这件裤子好搭新衬衫,都被你弄湿了,其他长裤根本不搭。”

“对不起。”要是在以前,荷露心里一定吐糟的os满天飞,但是现在她心里只有愧疚。

虽然是爱美又爱打扮到让人无言的大少爷,但一个总是毫不迟疑帮助弱者、打抱不平的人,就算他比选美皇后还在意自己的仪容,那又怎样呢?世间多几个这样的人,一定处处和平又美好。

“去拿吹风机跟干毛巾,帮我吹干,快点。”大少爷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把裤管湿了的那条腿一抬,大剌剌搁在桌子上,然后像山大王似的呈大字形占据整张大沙发等着她。

实在有点像在刁难人,但荷露也管不了那么多,毕竟她到现在连一句“谢谢”都说不出口啊!

怕吹风机太热,荷露拿了干毛巾擦拭裤管,然后转到冷风慢慢将湿透的裤管吹干。其实仔细想起来,明明把裤子脱下,用烘被机或烘衣机来烘更快,可是当时还没什么家务经验的荷露可不知道有那些东西,她家里并不富裕,来到白家也才几天而已,而且一直都负责户外的工作。

她以为白安麒会不耐烦,所以一直很紧张,但出乎意料的是大少爷没再吭半声,也没有任何刁难的动作,安静到荷露好几次都怀疑他睡着了,但又不敢抬头看他,只能专心仔细地做好眼前的工作。

荷露花了半小时才把裤管吹乾。

“这样可以吗?”她抬起头,发现白安麒瞪着她,脸色有点难看。

她又做错什么了吗?荷露抿紧唇,像过去等着挨老师骂那般,看起来有些叛逆,其实她也有紧张不安的时候。

“行了,出去。”他声音闷闷地赶人,荷露半刻也不敢耽搁地将吹风机归位,并且收走毛巾离开了。

她不知道的是当她前脚才离开,始终硬“ㄍ—ㄥ”着潇洒帅气姿势的白安麒就脸色铁青、乱没形象地往旁边倒。

干!他脚麻了!

荷露以为经过水桶长脚事件后,白安麒会禁止她接近他方圆五公尺内,想不到正好相反,她开始常被派到白安麒身边工作。

其实,跟在练老身边实习的荷露有很多事要忙,不仅仅是帮白安麒打扫或整理,但奇怪的是,只要跟大少爷无关的工作,荷露总是做得又快又好……

呃,其实她也有点汗颜,老实说她并不是真的把工作做得很好,比如说她被派到厨房当帮手,白老爷有时会宴请好友,阵仗比流水席更吓人,她又要削一大箩筐萝卜,又要注意垃圾车来了没,帮忙把厨余全部从后门推出去清掉,神奇的是当她回来打算继续削萝卜时,萝卜全削完了——有几条削得特别浪费,萝卜足足小了一号,平时节俭的大厨看到那些小萝卜却什么也没说。本来以为是有人帮忙,不过大家都忙得要死的当口,哪有谁有那闲工夫啊?

是传说中的小精灵吧?她想。

又比如说,她得在换季时把白家大宅每一扇窗的窗帘取下来,换上配合当家色彩的新窗帘,旧的则收起来送洗——这真的不是件轻松的工作,窗帘布本来就重,白家大宅所有窗户的窗帘、门帘加起来很惊人的呢,通常一个人负责一层楼或一个区域,大家都会互相帮忙,但那阵子她相当于被孤立了,只能一个人完成一整层楼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