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一个人对什么都不在乎,又怎能期待她布下的饵能引他上钩呢?
她无计可施,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在客户面前摧毁自己和公司的形象,一开始双方还彬彬有礼地互打招呼,但才过几分钟,他便抓着对方聊起自己高中时玩乐团的‘丰功伟业’。
“你知道玩电吉他的秘诀吧?中溅闵。”他很没神经地直和呼人家大名,好像两人是相识多年的老友。“重点就是‘秀’,一定要敢秀,爱秀,秀到人家觉得光芒炫目,整个舞台几乎只看到你……”
他到底在胡扯什么啊?
思晴好无奈,几次想技巧地打断,却都插不进话题,她本来还想以随行翻译的身分随时‘提示’他跟客户交际的重点,不料他的英文溜得俚语满天飞,她很勉强才能听懂。
其他两位同事则是干脆放弃,随老板恶搞去。
两个小时的会面,钟雅人没任何一句话有关这笔交易,全是胡扯乱盖,幸好对方好像不怎么生气,一直笑咪咪地听着,最后还出于礼貌邀请他们一行人参加晚上的家宴。
思晴松一口气,回到饭店后,立刻严正警告钟雅人。
“总裁,算我求你,晚上的家宴你别再说那些有的没的了,你没见对方都不怎么说话吗?人家根本没兴趣。”
“你怎么知道他没兴趣?”他不以为然。“他是听到入神了。”
入神?思晴翻白眼。“我想他应该是有点错愕吧!毕竟我们远道从台湾来纽约,不是为了找他聊怎么玩乐团。”她顿不顿,庄重地咳两声。“也许总裁不记得,不过容我提醒,我们是来谈生意的。”
“也许你也不记得,但我还是好心提醒你。”他眨眨眼,故意学她说话的口气。“我并不想谈生意。”
她简直气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