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冰连忙拉住他。「我没事,你能不能……先陪我坐一下?」她知道这理由很可疑,但情急之下她的脑袋一片空白。
凤旋虽觉得有些怪异,但他没说什麽,仍是在拔营时收理营帐用的木箱上坐了下来,想了想才道:「抱歉,树林里入夜特别危险,我没想到这点,应该早点带你下来的。」他猜想是方才那段路让她吓着了吧。
「嗯。」黎冰不置可否,不敢坐得离他太近,怕他有所警觉,可又担心他跑了,只好在箱子的另一端坐下。「旋哥哥……」她紧张地舔唇,没察觉自己喊了他什麽,此时此刻,公主的身分和母亲的教诲都比天边的云朵更远,她的手都在发抖了!
凤旋正觉得口乾舌燥,忍不住又喝掉一大杯水,耳边忽然听到她这麽喊,一股恼人的骚动竟从下腹窜了上来。
但他更在意的是:公主为何这麽喊他?
在天京时,有些和霍家世交良好的士族千金也会这麽喊他,刚开始听着总有些别扭。以前他只道,因为小雪声音娇柔,戴着面具的她就像怕生的小猫儿般可爱,给他的感觉才会特别不一样。
但公主她……
「你有没有……」
「什麽?」他有些听不清了,只觉得天旋地转,气血直往下腹翻涌。他知道那种冲动的感觉,此刻必定在黎冰面前失礼了,想起身离开,身体却不听使唤,才站起身就摇摇欲坠。
不对劲!他想唤来卫士,黎冰娇柔的身子却靠了过来,吃力地扶着他到乾草铺成的临时卧榻坐下。
「旋哥哥?」
「……小雪?」他的意识开始迷懵,分不清现实与幻觉。
黎冰原本有些紧张,却听见他这麽喊,当下心窝又暖又刺痛。她跪坐在他身前,替他宽衣,解开外袍和革带後,却不知该从何下手,但见他敞开的衣襟下结实的体魄,还有两腿间隆起的肿胀。虽说为了今日的计画,她研读过不少关於男女房事的书籍,可是当真正要执行时,却只觉耳内一阵嗡嗡响,心跳如脱缰的野马,双手抖得不知能不能把接下来的事做全。
凤旋伸手抚向她的脸,拇指小心轻柔地在她嘴唇上摩挲着。
这些年,他自己都没意识到,他常会去注意姑娘们的唇,因为当年小雪唯一露在面具外的就只有那张小嘴。他记得她有一张诱人犯罪的小嘴,满足地吃着冷面和葫芦果的时候,即便他刻意别开眼不看,绮思遐想却已占据心神。
黎冰看着他有些茫然,似清醒又似在梦中的眼神,一边熟练地解开自己的腰带,脱下外衣任它掉落在地上。今天沐浴过後,她就只在胸部上用白布随意绑了两圈,打个活结,一扯也就掉了。沐浴时她明白今晚是个好机会,再拖下去军队都要到永济国了,只是那当下她和阿贝仍在苦思,到底该藉什麽机会下药?直到凤旋带着她往山上去时,她还没意会到这就是大好时机,阿贝却已知道机不可失。
凤旋的喉结滚了滚,大手往下,终究难忍诱惑。
这些年当弟兄们吆喝着上青楼找姑娘时,他始终窝在军营里练武,要不就是往工部跑——从军是为了让大辰接纳他,但他真正想做的一直是学习水利工程,当然恨不得剩下的所有时间都用在上面。
不过他毕竟正值青壮年,就此当和尚实在是一种酷刑。偶尔他睡得迷迷糊糊,梦里出现一个成熟的女人,有着小雪的嘴、小雪的声音和她羞怯的模样,朝他靠过来……梦醒之後,他便再也压抑不住地,像那些血气方刚的少年般干起了羞人的事。
眼前的梦境没有消失。黎冰身上的衣服褪得只剩亵裤,她开始对他的注视感到害羞,於是倾身向前,吻住他。
那美好诱人的吻,得偿夙愿的吻,让凤旋抛开所有的迟疑,一把拉住身前赤裸的女人,令她坐在他腿上,而他钢铁般的臂膀圈住了她,不让这旖旎春梦再次烟消云散。
他的吻贪婪又急切,像饿了好多年的兽,终於逮着觊觎已久的猎物,恨不得一口吞下肚。一会儿他俩的下巴便晕开银痕,黎冰白皙的皮肤被他的胡碴刮过,泛起一片嫩红,惹来他爱怜地舔吻而过。
黎冰也不得不坐在他腿上。此刻她颤抖得像只小羔羊,内心却为接下来要发生的一切感到兴奋与雀跃——是药效的关系吗?她明明只喝了两口。
成熟的、娇娆的女体,以及她身上的气味,是最致命的催情剂。凤旋的鼻尖滑过她发际与雪肤,炙热的大掌以一种既是蹂躏又迷恋的力道,在她的雪乳上、腰上不停地爱抚,甚至抬起她的臀蹭弄他胯下——那一刻他感觉胯间的束缚如此令人不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