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琪冷哼,给了他一记“你真是厚脸皮”的眼神,他讪讪地假装看不懂,跟着母女俩走进屋里。

托婷婷的福,在屋外吹了几个小时寒风的荆泰弘总算有了一碗热汤喝,也能尝尝她赞不绝口的义大利面。

果然还是一如既往地好吃。

许久不曾振作的味蕾在这一刻全苏醒了,热烈地品尝着,试图将这味道再次牢牢地刻进记忆里。

在美琪送女儿上床的时候,他也迅速洗了个热水澡,打开给客人用的盥洗袋,取出抛弃型刮胡刀,仔细修剪杂草丛生的下巴。

这一年来,他刻意自我放逐,不想与任何人接触,连旅馆也不住,四处搭帐篷流浪,仪容一天比一天显得邋遢,他也不急着整治,反正没人看。

但现在可不行了,头发要洗干净,仔细吹整,身上肮脏的衣物也得换掉,穿上美琪为客人准备的睡衣。

他知道,她不会再为他这个不相干的“客人”洗衣服了,识相地自己动手洗内衣裤,挂在客房浴室晾干,t恤及牛仔裤则丢进洗衣机。

当他正研究着该加多少洗衣精时,身后传来她轻哑的嗓音。

“你在干么?”

他蓦地凛神,抹去脸上迟疑的表情,装出轻快的口气。“我在洗衣服。”

“洗衣服?”她蹙眉,仿佛怀疑这件事对他来说会不会太困难。

老实说,是有点困难。他笑笑地点头。“我正在想,该加多少洗衣精才对,你可以帮我吗?”

她双手环抱胸前,冷睨着他,一副就是不想出手的模样。

“好吧。”他暗叹。“我想一杓应该够了。”

“你洗多少衣服?”她凑过来瞧。“才两件?半杓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