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她的歌声,霜白的树叶震颤地婆娑低语,直到紫色流风吹拂而过,便翩翩地飘落,像樱吹雪,在碰上了她的同时却化作白烟,明明岑蔚连线到天际的白叶,竟然转瞬间便已凋零殆尽,取而代之的,是霞云叆叆的红樱,一下子全在枝头盛开了,地上的嫩芽也全长出了花苞,开出粉色和朱色茶花,用一地的花毯指引她方向。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恨不生同时,日日与君好……
花与树之间偶有落英飘落,贴服在她胸前,像一个亲吻般拂过她的肌肤,而那些紫色的风吹过她两腿间时,总是让她特别敏感。她原本不甚在意,直到脚边藤蔓迅速蜿蜒生长,拂过她的大腿,她愕然停驻片刻,蔓上的嫩叶便像有生命般,滑过她两腿之间,柔软的叶缘甚至划过她覆盖着柔密毛发的肉核,她吓得拔腿就跑,整片树林却像同时传来轻声的窃笑。
她在慌乱中被自己的脚绊倒,地面竟然出现一大片翠绿柔软的藤蔓和绿萝让她垫着,她甚至还感受到一股温热的抚触掠过她全身。
第十四章
她早该想到,这一切根本是樊豫把戏!她虽然听说阵术不可能平空变出东西来,可樊豫自己融会贯通的远比华丹阳当初派人教给他的多。她记得他最擅长的把戏,就是把周围的一切与他的思绪相连,一草一木、一景一物都化作他想让阵中之人看到的模样。
他为她创造这绝美的仙境,却用仙境里的一切挑逗她!
此刻她趴在地上,感觉到柔软的藤蔓正缠上她足踝,嫩如羽毛的枝叶搔着她的痒处,甚至在她两腿间迅速冒出一朵花苞。
“樊郎,你出来……”她不依地娇嗔。
藤蔓却迅速将她缠紧,从腰腹到两腿,背后到胸前,她被举了起来,四周的一切又消失了。
一条特别粗壮有力的树藤将她的腿扳开。
“不要……”她颤抖地,几乎有些害怕了,那树藤总算像抱着婴儿般将她轻轻放在草地上。
佟幽花像无助的小女孩那般蜷缩着,直到她发现四周的景物变成一座盖在山间的庭院,她躺在柔软的草地上,身下垫着柔软的毛皮与丝枕,而樊豫就坐在日前她曾看过的秋千上。那座秋千本来就特别宽,让他一个大男人坐着竟然也不显怪异,他笑着朝她勾了勾手。
“过来。”像在唤着爱宠。
她有些生气,可又忍不住想为方才有些惊险又让人害羞的经历对他撒娇,于是乖顺地走向他,早忘了自己浑身赤裸。
直到她看见他袍子底下的鼓起,可是已经来不及了,他一伸手便握住她的柔荑,掀开衣袍。
……
他加快摆荡,两人之间的欲 望宛如浮沉的浪花,在癫狂与难分难舍间飞升和沉沦。
再清醒时,已是隔日清晨,她却在陌生的床上醒来,帷幔外有仆役静静地走动干活。
这张床很大,除了床顶外的三面帷幔都是花青色,床铺则是同色丝绸,看来平时只有一个人睡。没一会儿她便认出这是樊豫房里的床──她利用咒术来过几次,镇国寺那夜之后,樊豫的夜夜春梦可不是没有原因。
她身上只有一件樊豫的外袍,宽大得遮不了春光。佟幽花拉紧衣襟,伸手掀开帷幔的一角朝外头探了探,寝房内共有四名婢女,由一名看起来像是阉人的总管指挥着,屏风后的外厅中还有四名正在准备早膳,就跟以前司徒清宫里的编制一样,负责在晨间为她张罗的宫女就有八名,她们正在做的事她一点也不陌生。
“姑娘醒了?”那名阉人总管见佟幽花掀开帷幔,立刻躬身行礼,“梳洗用的水和手巾都备好了,姑娘可要起床用膳?”
总管的态度很恭惊,尽管讶异主子昨夜抱回来的女人竟然是少主人属意的姑娘,也只能装作不知这回事。由竟这十几年来可没有何何女人能爬上他家爵爷的床,而且还没被痛下杀手,爵爷甚至亲自交代他调来冷俐的婢女们专门伺候这位姑娘。不管这位姑娘是什么身份,总之他肯定怠慢不得。
佟幽花点点头,披着樊豫的袍服下了床。虽然十多年来只有碧落伺候她,但她当司徒清的日子还是比当佟幽花久,根本没有适应不了的问题,总管退下后她就在婢女的伺候下沐浴梳洗。
那天樊豫终于肯上朝,司徒烁虽没有很想看见他,但樊豫当真一连旷职数日,还是让身为主子的他一肚子不满,君臣间又是一阵你来我往、明枪暗箭。但樊豫大抵摸清楚皇帝的脾气,司徒烁再阴晴不定,对他还是有一道底限,只要不越过那界限,他是不会轻易动他的。说不准司徒烁还思量过,其实更乐见他怠惰朝政,只是面子上挂不住,总要表现一下自己仍然是主子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