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佟幽花几乎就要投降乞求他的同时,他却放开了他的箝制,转而在她颊边印上一个吻。

“去洗洗换上衣服,吃早膳了。”他仿佛没事似地,推她到外头。

佟幽花有点傻愣住,又羞又恼地赌气不想看他,低着头很快地回房了,直到她换上衣服时才发现自己早被樊豫玩弄得衣衫不整,两乳几乎坦露在外,一头还湿亮着呢,而褪下的亵裤底部更是一片湿润。

她从换上衣服到用完早膳,都不肯看他,只顾吃自己眼前的东西,完全没注意到特地坐在她身边的樊豫眼中带着笑,默默地替她夹菜。

饭后用花露水擦洗,用茶水漱口,这些习惯和过去司徒清在宫里完全一样,但她没多想,闷闷地让樊豫替她换药包扎──昨夜的药极有神效,她的手指其实已经好的差不多,但他淡淡地要她再敷上一日,确保不留任何疤痕,新给她换上的布也是薄透的丝绸,方便她活动。然后,他带着她到花园散步,佟幽花这才意会他是打算留下来陪她的,心中的气闷立刻就烟消云散。

但他会留多久呢?其实她不想贪心,只要一天里能有时间给她就好了,可是这会儿又怕他太早走,不想把喜悦表现在脸上。

这时的她把一切理智缩在龟壳里,不愿去想过往的因怨。她告诉自己,这也是她十多年来精心计划的一环。

樊豫带她来到湖心亭,矮几上除了原本的筝以外,还搁上了焚香与茶碗,一只蔷薇映月的莳绘漆盘上摆了一副玳瑁义甲。佟幽花没注意到樊豫的眉悄悄拧起,只是开心地来到几边,把义甲戴上,受伤包扎的那指正好稍大。

“还疼的话,别勉强。”那副义甲他是吩咐过底下来准备着,却没要他们现在就送上来,于是语气有些不大高兴。但佟幽花可没理会,琤琤地试了几个音,便弹起昨天她没敢尝试的曲子。

樊豫有股被冷落的感觉,一边想着早知道就别带她来湖心亭,一边却还是在她身畔坐下。自小身为脔奴,因为极为受宠,他有机会学习音律,更不乏陪伴主子欣赏歌舞戏曲的机,加上司徒清长年给他的薰陶,谁想得到脔奴出身的他在琴棋书画、歌舞戏曲上的品味和见识远比那些出身贵族者更高明?如今那些贵族也知道他府上的歌妓舞姬没有一个不是极品,但心底多少带点轻视,总以为他只是挑到了好的,根本不懂欣赏。

这曲凌波芙蕖调子简单,学琴半年以上都能轻易弹奏,但是手法的轻重缓急却不能有一丝一毫拿捏失当──凌波之芙蕖,要出尘而妩媚,却又不致媚得俗气;要高雅而灵秀,却也不能空灵得过于缥缈。不厉,不燥,不偏,不浮,才能奏出基本水准,至于要再更高明,就看各人本事了。

佟幽花弹奏时虽漏了几个音记不全,但总能巧妙地掩饰过,她的手法,以一个父亲从未请过夫子教她任何琴艺的闺秀来说,实在邪门得很。

偏偏关于这种种不寻常,她要卖关子,吊足他胃口,总不说个老实明白;而他则是不想掀开所有不该掀的盒子,宁可装作不知道。

不过这当口他实在有些不满,于是在她抚琴的时候偏要贴近她,又将娇小的她锁在他宽大的怀抱间,俊脸埋在她颈窝嗅闻着,熟悉花香气非但没让他平静下来,反而渐渐燃起燥热的欲念。

他的举动真是扰乱一池春水,佟幽花的琴音乱了,偏偏赌气不理他,但他是能懂音色之人,哪怕她面上掩饰得成功,樊豫眼底仍是浮现得意的、邪气的,了然于心的笑意。他的动作变得轻缓,却绝不致于让她忽略,以一种磨人的、挑衅的、诱引的速度和力道,解开她腰带。

他的舌头更在领口松脱的当儿,滑过她最怕痒的颈间,炽热的大掌也立刻探进单衣和抹胸里,将抹胸推到双乳上方,急色地揉玩起来。

凌波芙蕖,要被她奏成戏水鸳鸯了。

起床那时才吃过闷亏,现在他又来捣乱!佟幽花气死了,不肯理他,樊豫却因此更想逗她,他干脆动手解开她的抹胸,拨开她颈后长发,在她颈子上呵气,慢得磨人地解着系带,在带子松脱的同时,柔软湿热的舌头又舔吻而过。

她不由自主地缩了缩肩膀,胸前却接着一凉,顾不得看清楚他把她的抹胸怎么了,直觉地就想掩住胸前的凉冷。

樊抓住了她的手肘,在她后方的身子干脆侧卧着,上身放肆又不正经地钻到她手臂下方,手臂偏要撑在她交叠的两腿间的地板上,掀开她早就没了腰带和抹胸的袍服。

……

一室春雨不停,佟幽花先累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