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黑恕谦加速指上的侵犯时,他俯下身,亲吻那雪乳深沟处凝聚的汗珠,雨点般的吻一次一次往上,在她的胸前、锁骨、喉咙、下巴,印上深深浅浅的细吻,当莳芸开始因为高潮而轻微痉挛,黑恕谦吻上她几乎就要啜泣的小嘴,缱绻不舍地,直到身下的小女人激情褪去,呼吸渐渐平稳,灵魂再次被深沉而温柔的梦乡所包围,他终于恋恋不舍地起身离开了她。

最后一次,再把毛巾拧干,轻拭去她额上的汗水与腿间的湿润,黑恕谦将松开的浴袍重新拉上,将室温调回二十七度,再重新替她盖上薄被。

莳芸的梦境,总是在似要缠绵至死的深吻之后才显得清晰,在那之前的一切都是破碎而模糊的……

砰砰砰!静夜里粗鲁的敲门声,简直是要考验一个人的修养有多接近圣人的造诣,何况又是一向跟圣人扯不上边的黑恕谦,被迫离开白色城堡下山来,已经让他像座随时准备爆发的活火山。

他不想理会它,一如他对待所有生命里不想理会的人事物,但敲门声却依然恼人地持续着。

金莳芸连站都站不稳,翻遍包包却找不到小木屋的钥匙,醉得像白痴似的她开始没头没脑地敲门——既然她人在屋外,敲门有什么用呢?只住了她一个人的度假小木屋再怎么敲也不会突然多出一个人来帮她开门,但莳芸不管,她发泄情绪似地狂敲门,好像那是她的仇人似的。

“开门……”她打个酒嗝,“你这个粉……蛋,我知道你在里面……”连讲话都像含了颗卤蛋在嘴里似的,“在里面跟野女人打混……你这该死的小偷给我滚出来!咱们来决斗,我要打爆你的小鸟!”砰砰砰!决斗已经开始,她把门板当作没臭心的前男友,用力敲,甚至开始用踹的。“打你的小人头,踹你的小人……”小人的什么?小小鸟?莳芸开始吃吃地傻笑起来,摇摇晃晃的几乎要往后滚下台阶。

门霍地被打开了,黑恕谦像复仇使者般站在门边。

他眯眼打量她,似乎有些印象。是住他隔壁小木屋的女大学生……或是高中生?反正他不清楚,今天一整天他都躲在小木屋里,只是早上碰巧从窗户看到她离开小木屋。

好浓的酒味,黑恕谦大概猜到,这醉鬼敲错门了!

他心里低咒出一串脏话,雕像般的面具下,火山正轰轰然爆发,但他冷着声道:“小姐,你的房间在隔壁。”如果她不是女的,他早把她一拳打昏在地上,让她在星空下睡上一整晚。

莳芸蹬大眼打量他,脚步颠簸,然后颤抖着手指着黑恕谦的脸。

“没天理……”

的确是没天理,要不然他也不会被她吵得想杀人,黑恕谦在心里附和莳芸的醉言醉语。

“你这小偷……”偷她的论文,还搞上别的女人,这样的王八蛋,竟然长高又变帅了!真他妈没天理啊!莳芸想仰天大吼。

小偷?黑恕谦为她不实的指控严厉地眯起长眸,指关节喀喀作响,敢情这小醉鬼以为他闯空门不成?

突然,原本一脸愤怒的金莳芸,眼泪一颗—颗地掉了下来。

黑恕谦向来对女人的眼泪免疫,他不吃那一套,可是这女人……这可恶又醉得让人厌烦的女人,竟然有那样清澈又晶莹的眼泪,他这才发现她素净着一张脸,看起来好年轻,不该是那种会深夜喝个烂醉又爱玩的女人。

“你这该死的……”这句话完全糊成一团,下一秒莳芸已经往前栽倒在他怀里,“为什么已经这样了,我还是好爱你……”她真是天杀的犯贱!被一个男人这么欺骗,还是为他掉泪,为他心碎,为他整夜买醉。

她知道这样不好,可是心还是好痛,有什么办法?会痛有什么办法啊?

黑恕谦只听懂“还是好爱你”这一句,他忍不住失笑。

一个女人深夜买醉,还会有什么理由?

“如果一个人伤害你,为什么你还要爱着他?”他不懂。

莳芸在他怀里呜咽着,“就是爱,就是犯贱,就是没办法,你以为我愿意啊?用割的能割掉就好了,能当作没这回事更好,你们都在说风凉话!被捅一刀的人有谁不会痛?!”更何况又是心爱的人往你的心窝直直刺去,谁真有本事不流一滴血!不掉一滴泪?

很傻?心难道有聪明的吗?

黑恕谦抱着怀里的女人,她的哭声只能用惊天动地来形容,幸好现在是淡季,山上的枫叶还是翠绿的,没有多少来赏枫的游客住在度假小木屋……

他应该要觉得莫名其妙,像过去对待所有人一样地推开她,费事点就是拎着她丢回隔壁,可是那一刻他的脚却像生了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