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猜……”罗杰头疼不已,“你应该是镇定且平静地出现在女王面前,恭敬有礼地请示陛下能否借走她的客人……”他知道他在说梦话,但是拜托,他已经不敢想象真实的情景会是如何,他的头比宿醉还疼痛百倍。

他得说,奥格在这之前并不会这么蛮干……呃,大多数时候还算理智,当然他也很能体谅男人欲求不满时理智很可能已经只剩残渣。

奥格的反应是莫名其妙的看了他一眼,把怀里抢回来的女人抱紧,随即策马跑开了,而缩在奥格怀里的梅玉良只能给他一个同情的表情。

她很想帮忙,真的。

“这真是太好了。”是嫌雷昂家跟伊革罗斯家还没真的对干起来吗?罗杰无力地跟在主子后头。

“不错啊,事情解决了耶。”帕克一脸乐观。

罗杰翻白眼。

前方的马背上,梅玉良仍不放弃解释,“我必须请你原谅,真的,也请你相信我并不是存心违背我们的约定。”她在奥格怀里调整了坐姿,不知道这暴躁又没耐心的男人这会儿可是让马儿慢慢地行走,避免她因为颠簸而不适。

奥格一行人先回金鹰城,他们把行李暂时寄放在一家旅店,等在店里的还有雷昂家在金鹰城的执事,所有伯爵以上的贵族在金鹰城都有一座别馆,方便他们接受女王召见时可以住下,有些封地较为偏远的贵族甚至就离开自己的领地住在金鹰城里了。

“你有告诉令尊和令堂我要带你走吗?”旅店前车来人往,奥格率先下马,然后再抱她离开马背。

他会让她在这儿先梳洗整理一番,因为接下来得到傍晚才会有另一家客栈可以落脚。

“我有说,可是……”梅玉良一脸尴尬,“你的名字太长了,我记不起来,我的父母以为我说谎……他们绝不是有意的,事实上他们到现在还不知道你是谁。”老实说,她也不知道。

这太荒唐了不是吗?她就这么跟一个连名字也记不起来的陌生人求婚了,还任他像强盗一样把自己从女王面前掳走。梅玉良只能安慰自己,至少这男人应该不会伤害她,这是几次短暂相处中她观察到的心得。

奥格瞪着她,梅玉良本以为他要发脾气了,紧张地等着挨骂,他却拔下右手小指上的戒指。“戴上。”

梅玉良接过那枚称不上秀气,却气派十足的金戒指,上面以极精细的雕工刻着一头狮子,而本来戴在他小指上的戒指,刚好让她戴在无名指上。

“谢谢,不过我没有准备礼物给你。”她一脸愧疚。这应该是有婚约的男女双方所交换的定情物吧?

帕克在一旁瞪大眼,那可是雷昂家代表着家主伴侣身份的金戒指,是雷昂家的家主给妻子的定情物,前任公爵夫人很早就去世了,戒指便照家族惯例由身为继承人的奥格保管。

奥格倾身向前轻轻咬了一口她的耳朵,“你就是我的礼物,下次早一声不吭的跑走,我就把你链起来!”

梅玉良脸蛋烧红了,紧张的看着人来人往的旅店大厅,一旁拿完行李的帕克连忙假装他什么也没看到。

罗杰走过来道:“女士还有什么要准备的吗?我们该上路了。”

“呃,我都准备好了。”奥格又不准她回去整理行李,梅玉良也看得开,反正她从东方漂洋过海来到这儿,本来就一无所有,他的一切都是干爹干娘给的,想到这儿,她又道:“不能亲自跟我父母道别的话,至少也让我留个口讯吧?他们真的很担心我。”她一脸乞求地仰头看着奥格,小手可怜兮兮地抓着他披风的边缘。

罗杰和帕克难掩惊奇却又忍俊不住地,看着他们一向唯我独尊到令人头痛的爵爷,神情软化了。

“帮我准备纸和笔。”

他们向旅店借了房间,奥格亲自给未来的岳父岳母提笔写信。他写些什么梅玉良自然看不懂,不过他发现信笺与信封都印有跟她手上的戒指相似的狮子图腾,最后封蜡时奥格拔下他无名指上的戒指印在蜡上,那只戒指就和她手上的一模一样,只是大一些,狮子的模样也威武一些。

“这是雷昂家的雄狮家徽,只要是属于雷昂家的一切都会有这个徽记,至于你手上的特别了点,因为它上面是母狮子,它是独一无二的,由每一代家主交给他选择的女人。”为她解释这些关于家族的典故显然让他心情很好。

奥格将封缄的信交给执事,要求他带着礼物上罗南家,并且说明过阵子无畏城会正式派人来接他们前往参加婚礼。

一切自然都是宣告,而非征求同意。

他们当天就离开了金鹰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