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女两人聊到深夜,韦菱君才把女儿赶回房休息。兰苏容回到她住的客房时,发现隔壁东方长空的院落灯还亮着,便走密道过去瞧瞧。

兰府给贵客住的上房和主人住的院落差不多,有个花簃,用来赏花,故而虽为小屋却没有门和墙,只有在拦杆边安置着舒适的坐椅。此刻花簃点上了灯,两名老仆在外头捧着香炉驱赶蚊虫,而花簃内坐了三个男人。

正在对弈的两人,一个是她爷爷,一个是她丈夫。一旁观棋的是她爹。

“……”兰苏容突然不知道该不该上前打岔,但一名捧着香炉的老奴发现有人到来,认出了她,“十九姑娘!”这一呼喊,花簃内三个男人都回过神来。

“爷爷,爹。”兰苏容有点暗怪老奴喊得太早,她正担心某位老人家还拉不下脸来。

果不其然,兰氏老族长当下看也不看她一眼地站了起来,“晚了,明天再来。

回去睡了。”如果在平时,东方长空也许会嘴贱两句,让老人家留下来把棋下完。可天色实在晚了,老人家平常这时候都睡了,今夜却硬打起精神拉着他厮杀,如此别扭是为了什么?大伙儿心知肚明。

“行,明天等着爷爷来让我痛宰。”东方长空终究嘴贱,激得老族长差点跳脚。

“谁痛宰谁还不知道!你这混小子,明天洗好脖子给我等着!”

“爷爷回去可得睡饱一点,免得明天又被我杀得片甲不留啊!”

“你……你给我等着!”兰氏老族长在奴仆的搀扶下回房了,兰朝英临去前看了女儿一眼,点点头,便转身离去。看来今晚这父子俩跑到这儿来,可不只是让东方长空陪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