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这个字让他有些怕,从没有过的体会,甚至是陌生的,更甚者是他过去所鄙视、所不屑的。而,如今……
他的心在颤抖著,深怕承认了这个字,就会毁去过往一惯的自信,他是一个不需要爱也能活得很好的男人,他是个不会爱上任何人的男人,他是……
为免思绪翻滚,怕心里的真相越来越明晰,他无预警、疯狂地再度吻上她,任由激情驱走室内一片宁静,只有藉由一再的占有她,才能说服自己,他喜欢她,但还未达爱的程度。
淡淡的夕阳撒落在康家的庭院里,幽幽花香、潺潺水流声,映著满天霞红的洁净玻璃窗、雅致的垂地长窗帘、帘幕旁的单人沙发。
「谢谢你把这些东西送来给我。」一遍遍翻过手中泛黄的日记本後,梅语君终於开口说。
「我只是依照我父亲临终遗言,我想,他的遗憾是没亲口对你表达出他心里的真实感受。」又一遍,谷崇义从头到脚打量梅语君。
她是个很有气质的女人,虽然年近六十,仍将身材保持得很好,眉宇间净是温柔,一举手一投足,仍带著无尽风采。
而康家,也是个非常贴心的家庭,将书房让出来,没拒绝他私下谈话的无理要求。
轻轻地笑,由梅语君的眼瞳中不难看出,她似乎陷入了回忆之中。
淡淡地,她以著类似微风的口吻,说著年轻岁月的往事:「我这一生中,爱过两个男人。」
谷崇义无声地放下交叠的双脚,挪挪身躯,变换了一个舒适的姿势,极有兴致地听著这段陈年往事。
望了他一眼,梅语君由沙发上站起,在屋里来来回回走了几趟。
她踱步到窗边,以一手微掀开垂地的轻纱窗帘,眸光无焦距地投向窗外天际的红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