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哒啪哒的雨点打在她的伞上,正如可颂此刻心头不断向外泛开的疑惑涟漪。

她无法猜透丰儆棠的用意。他为何要还秘书通知她今日的见面,而且还由她出面去联络洪百蕙,告知时间和地点?

心中的疑云越是浓厚,可颂就愈是一刻也无法放开心来。

走着走着,眼看饭店已越来越近,她深吸了一口气,告诉自己千万得沉住气。

做好心理建设,让心情暂时平静下来,她再次跨出脚步。谁知,一部呼啸而过的车子,溅起洼地上淤积的雨水,哗啦一声,脏水不仅落在可颂的伞上、脸上、衣服上,还有她最引以为傲的白亮皮鞋……

肇事的车辆没发觉已闯祸,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

可颂整个人愣住约一秒,然后一股熊熊烈焰猛地窜至心口。她弯下腰来,火速捞起一只鞋,往那部车使尽全力的一丢——

咚当!怪异的撞击声响起,那部房车终于停下。

顾不得已湿透的一身和浸在雨水中光裸的一脚,可颂一跛一跛地走向前,准备和开车的人来场理论。

没等她来到车边,开车的人已撑着伞下车,绕过车身来查看。

“喂,小姐,你没事干嘛用鞋子乱丢我的车?”对方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理着一头小平头,身材非常魁梧。

他弯腰捡起掉在车旁的行凶证物,将那只鞋拎在手中。

“你还敢问我为什么?你有没有一点良知?难道你没发现你对我做了什么吗?”可颂气得将伞挪开,露出伞下狼狈的自己。

现在她怎么去赴约?头发滴着水;眼镜起了雾气;脸上的妆花了,好似哭得可怜兮兮的泪人儿;身上的衣服、长裤、鞋子无一幸免,全都又湿又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