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将布料送回,却又不敢敲王家的大门,因为王家老夫人镇守在大宅子里,每每见到她就不给好脸色,至于布料行则是王家老爷的地盘,势利眼的他根本不与她说话,去了也只是被羞辱的份。
说人人到,坐在外头软轿里的杜蕾芳发觉自己派出的人被打了出来,高傲不可一世的她怎能容许这种侮辱,当下便提著绸裙步下轿子踏入店里。
“上官融融,你给我出来!”杜蕾芳扬起尖细的下颚,双手叉腰站在店门口大喊著。
她高亢的嗓音让上官融融忍不住拧起眉,上官融融咬了咬下唇,走出柜台站在前方,很努力的扯著笑想宣示自己的友好,“杜姑娘今天怎么有空来这里?”
“你说呢?你这个死丫头,昨天又勾引我的未婚夫婿来这里了吧!”杜蕾芳根本不领情,狭长的凤眼盈满怒火。
“是磊哥哥自己要来的,我可没有邀请他。”真是枉,她根本就不想与王家扯上任何关系,是王磊自行来沾惹的,千她什么事。
“什么磊哥哥?”杜蕾芳愤怒的冲上前去,一把抓住她的黑发,单手扬起打在她粉嫩的小脸上,顿时,五指掌印忠实的显现而出,“你凭什么叫得这么亲密?你这个低下的摊贩,根本没资格跟我们说话。”
“你!”杜蕾芳说话字字带刺让上官融融听得怒火中烧,她抬起红肿的小脸,眼底有著桀惊不驯。
“我怎样?你敢反抗我,我就叫我爹爹把你赶出牧羊村,顺道把你爹娘的坟也刨开,让你将他们的骨灰带走好了!”杜蕾芳冷瞪著她。她可是说到做到。
“不可以这样!”听她这么说,上官融融急得泪珠在眼眶里打转。她明白杜县令极度宠他的女儿,所以要他滥用职权做出扰民的事,他铁定做得出来。
“对呀!没有人这样的!”小花赶紧跳出来帮腔,“杜姑娘,昨天真的是王公子自己来这里的,老板与王公子根本是清白的,你别诬赖好人。”
杜蕾芳瞪著小花,扬手就给了她一巴掌,“这里没有你的事,还是说上回我打你还打得不够吗?”
小花捂著疼痛的脸颊,双眼无辜的滴出泪水,“我……”
“小花,这没你的事,快退后。”上官融融著急的望著小花。现在她的黑发被牢牢握住,令她无法上前关切,只能用眼神示意要小花退开。
上官融融依然记得,杜县令仗著朝中有亲戚撑腰,因此在地方作威作福,五个月前,隔壁条街专卖猪肉的陈老叔将血水泼洒至地上,让走过的杜蕾芳裙摆沾上污血,骄纵的她随即回家要父亲替她出头。事发隔天,陈老叔的摊子被砸毁外,杜县令还查封陈家,要陈家人永生不得进行生意买卖,逼得陈家人举家离开牧羊村。
上官肉包店是双亲唯一留给她的财产,在飘扬的旗帜里有著父母多年的心血,所以上官融融怎样也得死守店家,因此就算有再大的委屈,她都得吞入肚内才行。
“你还有闲情逸致管别人的事呀!”杜蕾芳用力拉著上官融融的黑发,嘴角扯著残忍的笑容,十分享受瞧她吃痛的模样。
“杜姑娘……我真的没有勾引磊……不,我没有跟王公子互相联络呀!”头皮痛得让上官融融眯起眼,她压低身段不断求饶,为的只是能继续在牧羊村里生活。
“你以为你说没有,我就会相信你吗?”杜蕾芳不乘机整整上官融融,她怎能罢休,此时,空出的手掌又准备扬起用力挥下,却被强而有力的手掌给囚制住。
“姑娘请别太过分。”曹奕出外料理四名不速之客,接著踏回店门口就见到这种泼妇骂街的情况,他立刻快步向前制止。
“你是谁?我教训这小淫猫干你什么事?”杜蕾芳愤怒的转过头,望著高大的曹奕开骂道。
“请姑娘自重。”曹奕用力的放开她的手腕,然后扯开她拉扯上官融融黑发的手,冷静的俊颜上隐隐散发出不悦。
他锐利的鹰眸望向上官融融红肿的粉颊,再看著她噙著泪花的模样,心底燃起震怒以及不舍,他急忙上前扶住娇弱的她,眼神充满关心。
“没事吧?”曹奕低首瞧著上官融融。
“没事。”上官融融摇摇头,她只想赶紧度过这场风波。
望著上官融融身旁站著高大又俊挺的曹奕,杜蕾芳心中升起浓浓的不悦情绪,“你这小淫猫,勾搭不上我的磊,就改勾其他男人是吧!”
杜蕾芳怎么也想不透,上官融融只不过是贫穷的卖肉包小摊贩,凭什么得到王磊以及这名相貌堂堂的男子的心?她可是县令的宝贝女儿呀!理当所有的男人都该臣服于她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