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她后悔了,她不是那么大方的女人,什么东西都可以让,唯有爱情是让不得的。

“唐……”

不管这一对钻石耳环是谁送给她的,采菱觉得自己嫉妒的就快要崩溃了,她何苦要如此压抑自己的情绪?整整十二年啊!她又何苦让自己在友情与爱情之间痛苦挣扎

再度扬眉迎视到况世廷那虚伪的关怀眼神,采菱终于忍无可忍的伸出手,用力将晓珊的耳环扯下。

“因为你是属于况家的一分子,所以……你不配戴这一对耳环。”

“采菱!”况世廷整张脸几乎白得彻底了,他跳了起来,抢夺过采菱手中的耳环。

“采菱,你今天真是太奇怪了。你怎么了?”况晓珊不要采菱这样,她这样看起来好吓人,她的眼底盛满了莫测高深的神采,他们根本不知她在想什么。

采菱将况世廷压回椅子上,“你们一定觉得很奇怪,为什么我会这么说吧?”

况晓珊一脸迷惑的看着她。

况世廷则一脸怒容。

“你们听好了,我怀的是磊齐的骨肉,我和磊齐一直都过着有实无名的夫妻生活,本来他今天不应该来参加这场婚礼,若不是唐伯母苦苦哀求,我根本就不会心软。”采菱痛苦万分的昂头大笑了起来,偏着脑袋打量着他们惨绿的脸孔,报复得逞的快感应该在采菱的心里面亢奋的高涨着才对,然而她却感受不到任何快感,有的只是无尽的痛苦与挣扎。

她为什么会这么坏?她真的恨死了自己。

“骗人!”况晓珊抗拒的尖叫道:“采菱,我知道你又在开我玩笑了,你在骗我对不对?你快告诉我,你是在骗我的!”

“岑采菱!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况世廷不敢相信眼前是他所认识的采菱。

这几年来,他知道采菱一直生活在暴力的阴影之下,他知道这女孩受尽了委屈,却一直相信采菱心中没有恨,但由采菱现在的模样看来,他似乎错得彻底。

况世廷也曾为自己当年的一时冲动而对她感到歉疚,而若因当年岑永讼的那一跳而带给这女孩莫大的伤害,他的心会更加愧疚。

可是,当他想弥补采菱的损失,企图说服她离开岑家时,采菱总是拒绝了他的好意,对于采菱的倔性子,他真的是莫可奈何。

“住口!当年是谁将我父亲逼上绝路的,况世廷,我想你心里有数,我的父亲跃落断崖下的那一幕,迄今仍深刻的残留在我脑海里,惨痛的记忆随着我的身心一同成长,像你们如此幸福的人怎可能体会得出我的痛苦?”

忆起父亲跃下山崖的那一幕,采菱恐惧的剧颤起来,她咬牙切齿的斜睨着他们,缓缓地道出她隐藏了十二年的心事。

“我背负着一颗充满仇恨的心整整十二年,也花了十二年的时间努力的在扮演着我的角色,每当我面对你们一家人时,我还要装出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记得的样子,就是为了想融入你们的生活,我小心翼翼的建立着你们对我的信心,目的也只为了伺机而动。”

况世廷和况晓珊两人听得脸色一阵白一阵绿,不可思议的望着眼前这变得邪恶又可怕的采菱,是打什么时候起,采菱的每一步都埋下一个陷阱,就等着他们自投罗网的跳下去

好狠心的采菱,况晓珊简直不敢相信摆在眼前的事实,她的脑子被炸得轰隆作响……

“看着你们的日子一天比一天富裕,我的恨就一点一滴的累积,于是,我暗自立下重誓,总有一天,我要替我的父亲报仇雪恨,你们一家三口都休想逍遥度日。”采菱的视线突然狠命地扫向况世廷,“你看不出来我是如此虚伪的人吧?但我的虚伪和你这只老狐狸比起来,实在也称不上什么,你害死了我的父亲,让我变成一个孤儿后,竟扬言说要收养我?呵,可笑,我并不认为这是慈悲的做法,只会让我觉得你这么做不过是想弥补你的罪孽。”

“采菱!况伯伯念你当时年纪小,不忍伤及你幼小的心灵,这才一直隐瞒真相,现在我要让你清楚的明白当年你父亲究竟犯下了什么罪,才被送进牢里!”

况世廷忍无可忍的怒吼道:“当年你父亲盗用公款,虽然我和你父亲交情甚笃,但我无法包庇你父亲的行为,在人证物证齐全的情况下,你父亲宁死也不肯俯首认罪,被补入狱后,你父亲竟在杀掉一名警员后逃狱离去。

不久后,我和警方同时接获情报消息,有人看见你的父亲带着你企图远走他乡——我们前往断崖时,目睹你父亲跃下山崖。采菱,你父亲财迷心窍,会有那般的下场全是他咎由自取,你怨不得别人,要怪就怪他的贪婪之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