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守宇轻蔑的呸了一声,“担心了?你会懂得担心?”
“守宇,不要这样!”一直沉默不语的李先生终于打破沉默,拍
拍他的肩后转向叶秀昙,“今天的午间新闻报导,她瓦斯中毒,昏迷
不醒,疑似自杀,已经被送往台北的阳明医院急救了。”
“什……什么?”叶秀昙呆了,她怔愣的跌坐在椅子上,喃喃的
道:“怎……怎么会?”突然间,女儿那日悲愤的怒吼话语再度窜入
脑海——
“……若是这样还不够唤醒你的良心,而你仍沉溺于赌博,那下
一次,我就是用自己的生命去跟人换钱来还你的赌债,到时候一死百
了,爸欠你的、我欠你的,也该全还清了!”
刹那间,她瞪大了眼睛看着牌桌上的麻将粒子,颤抖的伸出双手
后,她突然狂声哭喊并用力的扫掉桌上的麻将粒子,“该死的!该死
的!我为什么这么爱赌?我将我女儿逼死了!逼死了!”
牌桌上的其他三位赌友看着她突如其来的疯狂样,全吓得呆坐在
原地。
“张太太,你不要这样子。”李先生忙着安抚叶秀昙的情绪,并
朝急忙走过来的赌场保镳点点头,示意他来处理就好。
张守宇第一次看到哭得涕泗纵横的母亲,也第一次注意到在昏暗
灯光下的她竟然满头口发,像个五十几岁的老妪,天,她才四十多岁
啊!思及至此,他坚硬的心不觉软了下来,他叹声道:“李先生愿意
保我上台北去看姊姊,你若愿意,我们就一起上台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