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相视一眼,从主子冷峻的黑眸里似乎看到一丝丝愤怒的火光。
穆敬禾是生气,对帝位他从未有过奢望,让自己在皇室中成为有权有势之人,只是为了保护他在乎的家人,张任天在他身边征战多少战役,却也将他视为想坐龙位的好战者之一。
他以笔沾墨写下“按兵不动,静候指示”等字,将信密封,交给康远,康远明白的接过手,转身步出,准备交给侍卫快马送至北疆。
穆敬禾心情极差,他倏地起身,脚步沉重的走出滞闷的书房,张昱也亦步亦趋的跟上。
“本王想一个人静静。”穆敬禾头也不回的道。
“是。”张昱随即停下脚步,退了下去。
穆敬禾蹙眉看着长廊,习惯性的看向一角,脑海中浮现竹南萱包裹着被褥憨睡流口水的蠢样,原本暴躁的心竟舒缓许多,一个未曾有过、难以形容的莫名渴望涌上心坎,他竟然很想去看看她,很想马上见到她那张讨好娇憨的美丽笑脸……
他的脚步忍不住愈走愈快,一路往寝房而去,不一会儿后便跨过门坎。
他迈步往里走,脚步倏地一停,挑起了一道浓眉,深幽的黑眸闪过好气又好笑的神色。
他步履无声的走到床榻前,盯视着竹南萱那嘴角微勾的满足睡脸,还手脚大张,半点闺女姿态也没有。
他可以猜到她离开书房肯定会找地方小憩,却没想到她胆子那么大,敢躺在他的床上睡,不要命了吗?
此时的竹南萱尚未完全入睡,感觉到似乎有人在看着她,柳眉微微一蹙,狐疑的张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