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叹了口气,相偕离开。

竹南萱在拉着裙子奔跑间,才发现天空根本还没全亮,有半边还灰蒙蒙的,可见璀亮的星辰呢。

早晨的空气冰凉得沁入心肺,她整个冷到鼻涕都要流出来了。

好惨,她吃得少,现在连睡也不行,是要不要让人活啊?!

但心里念归念,她仍是急急的奔回厅堂,闪过居中的山水屏风,咚咚咚的进了寝房,穆敬禾已经立在床前等着她。

“奴、奴婢来了!”她微喘着气吸了吸鼻子,再替他换穿衣衫,用力的踮起脚尖为他翻妥衣领,再顺了顺衣袍,最后咚咚咚的拿来衣带在腰间系妥。

她忙忙碌碌的来回奔跑,还得打水给他漱口洗脸,明明人高马大、有手有脚,却什么都要她做,日复一日,他应该看得出来因身高问题,有些事她伺候起来是格外吃力,但主尊奴卑,他才不在乎咧!

想着想着,她拍衣服的手劲大了点,嘴巴若有似无的嘟囔,她却浑然不觉。

两人靠得极近,穆敬禾不自觉的看她,只见那用力拍顺他袍服的小手好似带了点随兴及不满,那张红唇似乎在喃喃低语,过去的纪小密利落沉静,中规中矩,主仆间的界线极为清楚,但她很不一样,做的是奴婢的活儿,却没有当奴才的自觉。

“在念什么?”他忍不住问。

竹南萱一僵,她有发出声音吗?她蹙眉的抬头看他,“没说啥啊,爷不是讨厌多嘴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