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届五旬的杜穆两鬓斑白,一看就不太好相处,尤其那双湛着精光的黑眸带着强悍气势,对筠儿这民间格格只多瞥了一眼,目光就全移到东方紫身上。「真难得,怎麽没见铠斳贝勒?我以为东方紫来皇宫,他跟你便焦不离孟、孟不离焦?」
「杜王爷又不是不知道他很忙。」东方紫意有所指,黑眸转为冷冽。若不是某人有异心,他们大可悠闲过日。
杜穆不是省油的灯,从他与皇御用三少交手多回仍能在宫里立足就可见一斑。这时只见他挑起眉,皮笑肉不笑的嘲讽,「是啊,忙着当妻奴,真令人难以理解。」
「也许就像杜王爷一样,不也做了些令人难以理解的事?就不知下场又是如何了?」东方紫邪魅一笑,说着只有两人明白的事。
空气在瞬间凝结,四道凌利目光对视久久後,杜穆黑眸倏地一眯,恼怒的甩袖转身往宴席去。
他身後两名侍从,见状连忙向两人一拱手,也急急的跟上去。
「他好像很生气。」筠儿不解的看着杜穆冒火的僵直背影。
当然,将自己的女儿送到铠斳府上,却不知铠斳已心有所属,他丢了老脸,自然连带对铠斳的朋友也没有好脸色。况且自己不知又坏了他多少好事,只不过这些事,她不需知情。
「他脾气原本就不好。」看到她被冷空气冻得鼻头红红、脸颊红红的,他於是道:「外头凉,你回坤宁宫。」
「那你呢?」说白了,她还是想跟着他。
他蹙眉,瞥见亭白後方一个身影,幽黯的眸子瞬间闪过一道精光,「不了,我有事要办,你先走。」
她点点头,但心里却莫名不安,在走到宫殿前,听到里头众人饮酒作乐的笑闹声时,脚步迟疑,想了想,还是又转回身,但再跑到刚刚跟东方紫见到面的地方时,他已然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