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晚,铠斳贝勒自是俊美过人,一袭红蟒袍更将他白里透红的雪肌衬得粉嫩剔 透,然而他的心不在这些宾客身上,等到终于能进洞房时,他立即脚步未歇的直往新 房奔去。
他快步走在张灯结彩、夜如白昼的庭园,再经过花团锦簇的石板路,亲亲娘子就 在新房里等他,一想到这里,他停下步伐,抬头看天。
今晚好神奇,天上繁星也仿佛特别美丽,每一幅他眼中所见的风景,都比过往要 美千百倍……
他露齿一笑,继续往新房走,没想到半路杀出程咬金,他居然被人点了穴道,动 弹不得也不能出声,只能任由东方紫跟祁晏一人抓着他一只手臂往书房里去,而且还 直往密室里前进。
当密室的门关上,他的哑穴才被解开,可依然受制于人。
他哇哇大叫,“今天是我的大喜之日,你们干什么?”
东方紫直接给他一记冷眼,“我们怎么不知道?再说我为何没在宴席上,不就为 了在城外率领一群人替你打反皇党。”
“我没出现,同样也是在城内替你摆平那些想来凑热闹的人,其中自然有杜王爷 的人马。他倒聪明,大方的来祝贺,那些死伤看来跟他半点关系也没有。”祁晏也冷 冷的陈述。
他们其实都明白,铠斳在外形象虽然荒诞不经,但还是有人查到了他的底细,因 此树敌不少,如今成亲的事儿他竟还请皇上颁布,简直乱来!
这一听,铠斳倒尴尬了,“我只是不想委屈小乔,你们不认识她,不然也会爱上 她的。”
回答他的,是两声嗤之以鼻的冷哼。
“好吧。还有什么事?兄弟我算欠你们一次人情,快说一说让我回去洞房。”
闻言,东方紫也不啰唆,他早已听闻这友人是如何当妻奴的。
“皇上要为孝圣太后过六十寿辰,这一大庆典我们已得到一点情资,‘十三衙门 ’恐有反皇党渗透,勾结阉臣图谋不轨,铠斳,你负责掌控京城的情况,届时要多往 宫中走动。”
“十三衙门”是皇宫中太监机构的总称,他是该往宫中多走动没错,可是——
他长叹一声道:“你们也知道,十三衙门里有总管太监、首领太监、副首领太监 、八品敬事房,再加上其余杂役、太监,人数近两千多,全是负责掌管皇帝与后妃衣 食的人,若真有人要出乱子,我可没有三头六臂可挡。”
尾声
“你只要监控杜王爷就好,他应是接应的人,可惜我们苦无证据,就怕幕后的藏 镜人不只他一人。我们最近追踪捉捕的人数实在不少,必须多加留意。”祁晏给了他 方向。
“没错,不管是否在宫廷内,为了篡位夺权,有名、有权者都养了一堆心腹,许 多人蠢蠢欲动,咱们要办的这事儿的确棘手。”东方紫难得给了铠斳一个同情的目光 。
祁晏倒是语气严峻,“别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在江湖上有多名三教九流的 朋友,深知皇上也为国家安康与人民均富在努力,所以他们也极有意愿为皇室效力, 不过……”他的表情转为凝重,“西北的大小金川部落阳奉阴违,几度与官兵发生冲 突,眼看战事一触即发,短期内我可能无法再进京。”
“我也是,江南的风景依旧赏心悦目,但实则乌烟瘴气,不少令人讨厌的家伙老 在眼前晃,我得清理一下。”东方紫同样道。
这事确实不寻常,但祁晏郡王其实也遇上另一件棘手的事,所以,心思飘远了。
铠斳此刻非常哀怨,这明明是个可以理所当然重色轻友的时刻,他哪顾得了友人 话里透露的无奈。
“春宵一刻值千金,你们这种不营养的事儿非得在这时讨论吗?”他用眼睛瞄了 瞄自己一身的新郎官扮相,这衣服他一生可是只穿今日啊。
“这是皇上送给你的一份上好厚礼,你不享受也不成。”
东方紫一点也不怜悯他,他们皇家 御用三少,普通时候有各自的手下互通讯息, 至于他们这些主子,则有五个月一次的固定聚会,时间早已几百年前就排定,他们南 北两大霸王不管再怎么忙碌,也一定要赶到京城,将这段日子得到的情资交给铠斳, 而铠斳也将自己所得知的京城军事及内政情资告知他们,这一谈往往要耗上三天三夜 。
所以这要怪谁呢?还不是某人常常游手好闲,日子过得太好,不知今夕是何夕, 才忘了五月一聚的时间到了。
“这辈子她都是你的人了,哪还差这一晚?”祁晏冷冷的说。
“最好你成亲当天也能这样想!”铠斳没好气的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