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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方各自回房后,小丹抚额摇头,砰的一声,呈大字形的躺在床上。「救命啊!我真真见识到冷情寡言的威远王是什么模样了,小姐真要嫁他吗?」

温晴坐在桌旁,仅是一笑,倒没想很多,至少沈元卿没要她走,她就乖乖的守礼数,当个娴淑闺女,让他找不到任何借口赶她回京。

另一间雅致的上房里,程皓看着表情淡漠的主子,好言道:「爷别生晴儿的气,说来,她可是程瞎生平见过最勇敢的女子。」

沈元卿扫去一眼,程皓不敢再多言,马上行礼退下,回到自己的房间,但他清楚主子的心都在未来当家主母的身上,不舍得她赶路又放不下她,才愿意陪同,还特别叮咛,为了保护她的声誉,别喊她王妃,将她安置在将军府后,也不会特意交代她的身分,让奴仆一致喊她小姐即可。

上房里,就着烛火,沈元卿目光深沉,脑海中陡地浮现李乐跟他说的一席话——

相遇这段日子以来,她从未如此任性,但也难怪,战场上生死难卜,她现在已是爷的未婚妻,身分不同,爷也该体谅。

直至第二天用完早膳,沈元卿还在问自己,他真的没体谅她吗?

这一路上马车走得慢,该吃就吃,该停就停,怕她饿了,怕她累了,该住宿就住宿,她看着窗外的眼神一亮,他不忘要程皓停下马车,让她下马车看着雪水融化的瀑布美景,或是盛开的樱花,或是黄昏夕照下,彩霞满天的山峦美景。

他哪像个要打战的将帅,说是陪伴她出游还更贴切。

而这个小小人儿也真折腾人,她好似忘了他是个正常男人,每每理直气壮的靠在自己身上小憩就像此刻……

他无言的低头看着她,螓首就靠在他的肩上,但这一回,她并没有睡着,只是静静的靠着自己,看着掀开窗帘外渐行渐去的美丽山景,再变成繁荣街景。

这一生,他不懂何谞情根深种,但自从与她相遇后,感情在他的心中缓缓滋长,日复一日生根茁壮,让他再也放不下她。

所以,他也能理解她的不放心,但她的行为太胡来了,至少该先与他商量,即使他的答案毫无疑问是不行。

但她日后将是他的妻,太快原谅她,就怕还有下一次,他并不认为自己的心比温太医要强,能承受得了她一次又一次出乎意料的举措。

终于,一行人抵达将军府,一干奴仆到大门迎接,沈元卿看出温晴不爱这种阵仗,遂直接带着她进到主院,而在数日前已行经此处的李乐,早已吩咐好管事,将温晴主仆的房间安排在离主院不远的侧院,还有两名丫鬟供温晴使唤。

不过此时温晴完全没有心思参观将军府有多古色古香,侧院有多雅致小巧,她要求小丹和丫鬟一同退出厅堂,她想跟沈元卿独处。

「别生气了,都到将军府了。」她双手合十的求饶道。

「是谁说要在京城乖乖等我当凯旋回来,当我的新娘?又是谁说本想再见一面,就怕依依不舍,泪如雨下,触了霉头?」他还是绷着一张俊颜。

一开口就这么呛?温晴直视着他,好吧,沉默是金,这时候多说只是强辩,没半点好处,反而是歉疚再歉疚,表情能有多无辜就有多辜,萌一点更好。

沈元卿感觉额头阵阵抽疼,甚至有些哭笑不得,婚后,他可有信心制得住这个灵动慧黠的可人儿?此刻,适时建立威严似乎是必要的。「总之,从今而后,直至我带你返京前,你都得留在将军府,不得擅自离开。」

温晴一愣,随即问道:「为什么?这里不是很繁华吗?战事也不会打到这里。」她做事从不莽撞,早就打听过了。

他黑眸一眯。「乐平州也很繁华,但严一森贪财滋事,你跟小丹并无自保能力,才会被关进牢里,这事万万不能再发生。」

「可是……」

「是你要跟的,凡事我说了算,不得有异议。」沈元卿刻意重复他曾说过的话。

温晴当然记得,她还说过全听他,可是她就是觉得哪里怪怪的。

她咬着粉唇,拧眉道:「可是爷去边城打仗,我窝在将军府里会闷,我保证我一定能保护我自己,何况小丹武功极好,我也有很多护身药粉,不会吃亏的。」

「是吗?」沈元卿双手环胸的睨着她。「所以在乐平州时,小丹武功变差,而你的护身药粉全没了?」

「呃……」

她恍然明白,他早就看穿她使的小心计,但一路上也没揭穿,这会儿却拿来箝制她,逼她当宅女,那可不成,她还想要「得寸进尺」,从将军府再越雷池进到前线营帐,原地兜圈可是浪费生命,而虽然耍赖皮加上使用美色相诱,一向为她所不齿,但此刻不用是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