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此樊秉宽倒是有心理准备,心知权大势大的定国公不会那么容易被撂倒,他老谋深算,就算遇上了浪涛也懂得弃车保帅以自保。

眼看灾难将至,樊秉宽自知在劫难逃。

坏事是做不得的,该偿还的债还是得还,这一晚他特别将夏天擎找来他的房间说些心里话。

夜更深,烛火透着柔光。

樊秉宽显得有些苍老,他重新打量夏天擎,俊美出众,确实是人中之龙。

时间过得好快,当年施太傅一家被抄家灭族,是他带着大内侍卫与官兵前往太傅府执行皇令,不多时太傅府已血流成河到处都是屍首,就连他也受不住那浓浓血腥味迳自往宅院后方走,没想到就见到三名奴仆神情紧张的守在柴房门口,其中两名拿着刀冲向他,为了自保,他只会爸挥剑杀人。

两名奴才倒地,另一名立即朝他跪下,「呜呜呜……小的求求大人饶小主子一命,他出生时体弱,数度遇死关,是夫人抱着小主子离家四处求医,这一离府整整去了六年,前晚才带着身体健康的小主子回来,本想筹办筵席让小主子亮亮相,怎么知道竟是回来赴死劫的……」

奴才哭诉的声音彷佛还在耳际。

樊秉宽摇摇头,目光再度回到坐在他对面的夏天擎身上,这才开了口,「当年,施太傅的妻子,也就是你娘,为了你离府求医是众所皆知的事,但只有少数人知道你在不对的时间回京了,那晚我看到你被几名奴仆舍命护在柴房内时,我忽然想到我的女儿……」

樊秉宽沙哑着嗓音,谈及扶养他的私心,如果没有思及女儿的未来,他不会救他,所以天擎可以恨他却不能恨芷瑜,说穿了,她才是天擎真正的救命恩人。

「爹为什么要跟我谈这些事?」夏天擎表情很冷,口气也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