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几日樊秉宽一来得安抚这些人,二来也得顾及女儿的观感,对那些人提及不让宽仁堂开张一事,迟迟无法下决心,自己或许可从中……

敲门声陡起,齐江走了进来,一如以往的来回察看房间,一边道:「小姐请卢老太医过来……」

他皱眉,「她身子不好?」

「不是,是再几天宽仁堂就要开了,小姐好像不去,要交代卢老太医一些事。」

他想了一下,「我去看看。」他起身朝外走,齐江直觉的要跟上,他停下脚步,「不必跟来。」

齐江急煞脚步,一张憨厚的脸皱得与苦瓜无异,他怎么有一种被主子嫌弃的感觉,尤其在雪儿天天到书斋后,这种感觉愈来愈强烈啊。

星月交辉下,灯火通明的厅堂内,樊芷瑜与满头花白的卢老太医同桌而坐。樊芷瑜正在跟卢老太医提及她不会出现在宽仁堂,不管是开张当日,还是未来的每一个日子。

「你都不去?开张日太张扬,老夫赞成你不去,但日后也不去?」卢老太医都被她搞迷糊了。

她微微一笑,「我一不会看病,二来又是大家讨厌的樊大人之女,何必过去?别让身体不舒服的病人,连心里都不舒坦了。」

「这点我不同意,没有你何来的宽仁堂?来看病的人要对你心存感激才是。」卢老太医喝了口茶,一脸的不以为然。

但樊芷瑜想到大杂院那些怨恨的目光,语重心长的道:「也许,如果有别的选择,那些生病的人该是不屑到宽仁堂求医的。也许,有些蚀心削骨的痛楚不是被施舍一点点善心或慈悲就能痊癒的。」

卢太老医突然也有所感,没有再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