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何大人不是傻子,他知道我是有目的接近他,但他也明白的告知,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他有信心能改变我。」这一席话的确是何定羲所言。

樊秉宽觉得矛盾,他畏惧定国公的势力,但又答应女儿要变好,可是万一定国公知道他有异心,极可能会对他们一家人不利……

唯一庆幸的是,芷瑜开医馆的事,定国公应当不会有过多干涉或意见,他在乎的是权势财富,这等芝麻小事还入不了他的眼。

「你看着办吧,芷瑜希望我能做好事,你是她最在乎的人,她也不想你做坏事,可是如何能不激怒定国公,这事我们都想想吧,我……不想让芷瑜失望。」说到后来,樊秉宽愁容满面的喃喃自语。

此时,管事来报,晚膳已备好。

「小姐那边呢?」

「小姐不饿说晚点吃,但要老爷跟少爷别担心,她会用餐。」

樊秉宽点点头,与夏天擎移身到厅堂,两人各有心事,静静用完餐即各自回院落。

夏天擎终于不必维持脸上的沉静,黑阵浮现戾色,某些无法分辨的紊乱情绪闷闷的充塞在胸臆间,还带了点难以厘清的怒火。

樊秉宽在害死他施府百条人命后,突然想变好人了?这算什么?杀人放火后做几件好事就想当好人,一笔勾销?这一切改变就只因为樊芷瑜那些话?

他的脚像有自我意识的迳自沿着青石小径,越过亭台楼阁直至西晴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