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絮絮叨叨地说着,钱笑笑的目光仍定定的看着笑容满面向林爷爷及孩子们挥手的郁竹君,莫名的,心头竟有些怪异的感觉浮了出来。

「当家人,要同甘共苦,伙食上也一样,我吃肉,你也吃肉,我吃菜、你也吃菜。」

陈旧的木桌上难得出现一只鸡,是上一次来看病的聂婆婆特地送过来的,郁竹君吃了两只鸡腿,其它部分都给钱笑笑,一盘青菜分成两等分,她吃炒菜叶的那一盘,他则吃菜梗,说是对他的身体比较好。

钱笑笑黑眸瞥向郁竹君的碗盘。

郁竹君仍是理直气壮的态度,「很公平啊,我不用喝补汤,你得天天喝,有些药材是我上山采的不必花钱,但有些得跟医馆买,光是一些些就贵死人了。所以换我吃好一点也不为过,你就忍耐一下吧。」说是这么说,其实是桌上这盘野菜,菜梗吃来是甜的,叶子是苦的,但郁竹君就是故意不说破。

「得了,有话憋着很容易得内伤,有什么不舒服或怨慰就说出来。」郁竹君笑咪咪的看着他,「我现在要治的不只是你的身子,连个性都要帮你改改。」

如此无赖还师出有名,不见半点羞愧之色?钱笑笑没吭声,默默的吃着,但心里的嘀咕可不少。

见状,郁竹君再翻白眼,「我说钱笑笑,我叫你这名字也有一个半月了,你多少也笑一下吧。」郁竹君非常认真的在埋怨。

他心里有一道防卫的高墙,总是带着疏离的距离,这样的人,不闹闹他,他就忍不住。

更何况,身为大夫,他善于察言观色,知道钱笑笑心急什么,以为只有他一个人的时候,眼神就会出现孤单与茫然,但只要自己一出声,钱笑笑就马上装出一张冰冷的死人脸自保,防备心很强。

像现在,他那双冷然的黑眸就这么直视着自己,眸里的不以为然很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