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谈谈。”他说。
两人就在亭台坐下。
傅良决定从她这里下手,让她去劝儿子,门当户对的妻室对侯府未来也有帮助,子嗣也不会让人看低,她若真心爱他,就该答应去劝儿子。
他直言,不管傅锦渊为她找了什么匹配得起的身份,在他看来也不过是自欺欺人,她是侯府的家生子,这事实永远也改变不了,这样的她站在傅锦渊的身边是不匹配的。
小昙也知道自己的身份低下,没法得到傅良的认同,但对他感激她对儿子的帮助,当个妾室绝对可以……等等言论,她还是有点儿无言。
老将军驰骋沙场,认定了尊卑有别,脑袋也是硬邦邦,半点弹性也没有,但这年代的人重视这个,她无意苛责,也不想说违心之论,“其实将军心里早有答案,大少爷自有定见,而且,我转告那些话,状况会好转吗?我是担心让你们父子不冷不热的关系变得更糟,那就太划不来了。”
她说得真诚,那双清澈的眸子甚至还带着形容不出的体谅,仿佛能懂他的一切愧疚、想补偿的心。
“侯爷,其实你不要太担心我跟大少爷,有些事,上天都已注定好了。”她是变相的在安抚这个铁面将军,她自己也不想跟傅锦渊成亲,那个位置自始至终,她就很清楚不会也不该属于她,所以她不会占有它。
傅良不知道她想到什么,眼中似乎闪过一道泪光,但很快就消失。
“不过,我还是会劝劝大少爷的。”最终,她还是低头应了。
此时,傅锦渊从另一头的园子走过来,站在亭子前,对着父亲道:“我带小昙回曦园,我也回立雪园了。”
傅良抿抿唇,看着他牵着她的手离开,小昙几度想拉掉儿子的手,但被霸道的儿子握得死紧,这是在向他挑衅,告诟自已他绝不放手吧。傅良苦涩的叹息。
当傅锦渊送小昙回园后,天空由晴转阴,不一会儿,大雨就倾盆的下,傅锦渊顺势留下,对在回来的路上,她想甩开手的不当行为略作惩罚,连亲她好几下,后来小昙知道在茶宴上他没吃什么,便转往厨房去下面。
因为外头大雨,书房略暗,管事已让人燃上烛火,北风带着雨丝透窗而入,他又让人添了炭盆。
小昙端着面沿着遮雨回廊回到书房,看着他吃得津津有味,她也开心,他给的谢礼是一个温柔的吻。
他随后坐在花梨木书案前沾墨写字,为皇室一年一度的冬猎做羽林军的调度安排,这原本是皇上交给父亲的差事,但父亲很无良的转给他。
小昙则坐在靠书墙的一隅,一旁有一小巧几案,上面摆着一杯茶及一只绣篮,她偶而看向他,对于今日茶宴中那些家世外貌都匹配的姑娘,他却跟她说,他视而不见。
她该喜该悲?她曾经以为她可以大方的与另一个女子分享他,但今天真正看到那些美人儿,心里却不怎么舒坦,她才发觉自己也想独占他,他的温柔,只有她一个人看得见。
可是人仙殊途,她终究得回到天庭,所以她不能太自私,相反的,她应该鼓励他去找别人,可是她做不到,真是矛盾再矛盾……
她看着林嬷嬷送给她的绣篮,里面还有一块描好蝴蝶兰图案的白色帕子。
“小昙,你那梦中仙人没教你绣功吗?你绣功太差了,也该练一练,日后你当了大少爷的妻子,难道不用给大少爷做贴身的衣服或鞋袜吗?”
脑海想起林嬷嬷的话,好吧,她就认真给他做点东西,再上属于自的昙花纹,或许有那么一天,她真的得离开时,他也能睹物思人,不会忘了她。
她伸手拿过绣筐,穿针引线后,笨拙的拿起绣花针在帕子上绣了起来,只是怎么这么难?针脚被她缝得歪七扭八,她不会是跟这些传统技艺犯冲吧?
“噢……”她不小心扎到自己的手指,白玉食指渗出一滴鲜红血珠,她正要往自己的嘴里含。
“为什么要做这种危险的事。”傅锦渊的轻斥声陡起,她的手指马上没入他温热的唇,她无言的抬头看着这个宠她宠得没边的男人,不就是针线活嘛,哪是什么危险的事了。
“一个人有一件事很上手就行了,老天爷很公平,不会将所有的才能都放在一个人身上。”他煞有其事的说着。
她不禁要气笑了,这是在劝她别做不擅长的活儿,还是暗指她没天分?
傅锦渊瞧她含瞋带怒的娇俏模祥,心都半醉了,他拿走她膝上的绣篮放到一旁,将她拥入怀里,轻轻吻她的唇,才笑问,“怎么突然想做针线活了?”
“就想替你做点东西,表现一点贤慧的样子,免得你有了新人忘旧人……唔……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