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他一头长发高高束起,相貌俊逸,一袭窄袖蓝袍,有股飘然洒脱的不羁,看来是挺好相处的。
“我就气她嘛,秦广侯府的家产铺子田产有多少,她全一把抓,而你呢,一无所有,世子之位又被夺,她还想杀了你。”他数起福仪郡主的罪状可溜得很,辟哩啪啦的说了一长串。
傅锦渊抿抿唇,声音里却没什么火气,“不管如何,能到母亲的庄子上,脱离侯府,摆脱她的监控,有利于我的布局,只要夺回一切,其他的,我都不在乎。”
小昙在窗外听着,说来傅锦渊真的很不错,即使落魄到这么悲惨的境地,也未想过苟且偷生,不过,如果他知道,他这一切的不幸始于她……
她忍不住敲敲自己的头,猪脑袋!还是仙呢。
周景浩这阵子四处忙活,来回奔波,现在总算可以留在京城好一阵子,所以特地来到别庄与义兄促膝长谈。
“我自小是孤儿,不知道父亲做什么用的,但就算如此,我也得说傅良实在不算个好父亲,自以为对两个妻子不偏不倚,却不知其中一个蛇蝎心肠,害了另一个妻子不说,也将公婆给害死,连你这个嫡长子也容不得。”
闻言,小昙眼睛瞪大,心都揪痛了,老侯爷夫妇也是被福仪郡主害死的?可这事小花仙们并未提及,可见福仪郡主做得多隐密。
“比起儿女私情,父亲重视的是国家大事,对后宅之事从未上心,以为他公平对待两个妻子,后宅便会相安无事。”傅锦渊面无表情地说。
“呿,不是我要批评你父亲,他把所有心思都用在战场上了,大大错估福仪郡主的野心,不知道最残酷恶毒的敌人就在枕边,坑杀他最亲密的多名亲人。”周景浩愈说愈火大。
傅锦渊倒是能理解他今?的怒火为何特别高涨,前一阵子查探侯府未果反被伤的小七是周景浩称兄道弟的多年好友,这一伤,得躺在床上养上几个月才能康复。
屋外的小昙眼红红,她双手掩面想哭,其实不该怪傅良,是她拉错红线。
“我也错估自己的能耐,当爷鸧奶奶被那毒妇害死后,我以为即使父亲不在京中,我也有能力保护母亲,没想到这个意外……”傅锦渊苫涩的看着自己的左臂,“让一切都变了。”
他被迫从世子之位下来,养伤时间也给了那毒妇伤害母亲的机会。
“侯府下人就没有一个好的,全都助纣为虐。”
周景浩感叹啊,若非因缘际会,与傅锦渊结为兄弟,他派人暗中查了秦广侯府,还不知道在外看来光鲜亮丽的侯府有肮脏,傅锦渊即使身为世子,与母亲在侯府的处境却是很糟糕,府里下人大多受到福仪郡主拉拢,于是他才多留个心眼,自愿帮忙打理传香茶楼,没想到过没多久,这间茶楼却成了好兄弟目前仅有的生财店铺。
“有些人或许是迫于无奈,他们毕竟只是奴才,至于那些踩低捧高的,就另当别论。”傅锦渊说。
两人接着又说了一些事,都提到了钱,她也听了一耳朵,原来还有一些江湖人士在帮傅锦渊张罗一些事,搜查福仪郡主收买人心的肮脏事,还有傅锦淮在外的荒唐事证,这些事都需要钱来疏通。
决定了,她要帮忙拼经济,终于,抑郁了整晚的挫败瞬间散去,她兴的伸手——
“叩叩叩……”
屋内的人愣了一下,齐齐看向那扇被敲响的窗户,就见朦胧月色下,一张凑在窗前的娇俏脸庞笑靥如花,“我有办法生钱,我进去说,成不成?”
两人傻眼,敢情她在外面听很久了?两人太过依赖在四周戒备的暗卫,再加上她脚步也轻,居然都没发觉?
周景浩仅怔愣一下,接着就被那张出色容颜惊艳到,直直看着也不眨眼了。
傅锦渊也很快回神,点一下头,示意她从门口进来时,不忘以内力传声问外头的暗卫,“为什么没有通报?”
窗外立即有人以内力回答,“大少爷交代,禁止接近的人中并没有小昙姑娘,所以……”
傅锦渊也闷了,过去的小昙谨守主仆分际,进来书房伺候的时间也很固定,其他时间没有他召唤,她不曾主动靠近书房半步,但受伤后,她的行为止改变很多,他却是疏忽这一点了。
罢了,她跟义弟也有几面之缘,只是见面地点从未在书房,而是在前厅。
同一时间,小昙已快步绕到门前,开门进来。
周景浩在刚刚那一眼见她就已惊艳,这屋里灯火通明,小丫头的五官更清楚,少女素净着一张巴掌脸,肤如凝脂,五官精致,那双灵活眼眸坦率又从容,浑身透着一股出尘气质,不输那些他曾见过的官家闺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