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由于一片黑压压的,众贺客又焦虑地直往外冲,以致和慌忙地往里冲的侍从一下子撞成一团,一瞬间又是哀苦叫骂声不断。
已跃上屋顶的文戏雪一听见那闹轰轰的吆喝声,不由得露齿一笑。不过,在看见隐身在后院的弓箭手已点燃火把站成一排时,她娇颜一凛,正想飞身而去,一个虎虎生风的身影竟掠向身后,她愣了一下,慌忙闪开来人。
但那人攻势凌厉,她连瞧清那人脸蛋的时间都没有,只得慌忙地闪避他的再起攻势。
在一阵打斗后,文戏雪屈居下风,令她不由得打个冷颤,这人的功夫在她之上,她得赶紧离开。
“亏有一身好手,却成盗贼之辈,不觉羞耻?”翟承尧的冷哼声陡起。
该死的,怎么会是那名俊小子?她咬咬牙,身形急进,对他如闪电般的掌风不敢力挡。身形一旋,不得不扔掉身后的大包包甩向他,再乘机施展轻功飞快离去。
看着遁入夜色的身影,翟承尧怒哼一声,随手扣起——片瓦朝那名偷儿射去。
寒光一闪,文戏雪只觉得背后突然泛寒,她侧过身子,恰巧被一片疾飞而来的瓦射,中肩膀,一片皮肉硬生生地被那片瓦射了下来,血肉横飞。她痛楚得咬白了下唇,赶忙再施展轩功没入夜色……
翟承尧尾随追逐了好一会儿,来到北京近郊的树林间,低头看着草地的斑斑血迹,他眉头不由得一皱。罢了,得饶人处且饶人,何况这小偷也没伤人。
“这对你只是个小小的教训,希望你好自反省,否则下回再见面时,我定当押你去衙门。”正气凛然地说完,他身形一旋地—飞身离开。
藏身在离他不远处的树丛间的文戏雪见他离开后,不由得大大地松了口气,只是肩上的伤已令她痛得额冒冷汗,全身虚软了。
踉跄地站起身,她按住肩上流血不止的伤口,虚弱一笑:“翟承尧,这笔账我记下了,下回我要光顾的就是你翟家!”
她吐了口怨气摇摇头,一步步地朝位在半山腰的家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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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两个月后
坐落于北京西城区的翟家宅第,近日可成了达官贵族相遨前往的热门地方。究其因,当然是两个月前翟承尧打伤了那名小偷,让城里风平浪静,众贵族们又能恢复往日的安逸生活。所以这匾额、贺联是尽往这儿送,使得翟家热闹非凡。
雕有花纹的墙壁,高峻的屋子,及庄严的楼阁,显示出翟家宅第的金碧辉煌。
而今天翟家更是贵客临门,就是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宁相爷。因此翟承尧虽然对近日的交际颇感烦躁,但也不得不吩咐下人准备一席好酒佳肴,从前院到正厅还铺上红地毯以迎接这名贵客。
宁相爷抚着白须笑呵呵地在椅子上坐了下来,亲密地拍拍在他身边坐下的翟承尧,“我这一趟是特别前来道谢的,你帮我出了一口怨气呢!当然,那名小偷最好是死了,否则我真想逮到他将他碎尸万段!”
闻言,翟承尧心中虽感不悦,但表面仍微微一笑,“相爷太客气了,承尧只是举手之劳,何况那名小偷也偷走了我原先准备好的贺礼,我只是给他一个教训罢了。”
一回想当日情景,宁相爷抿紧了那刻薄的薄唇,“那小偷太可恶了,破坏了我的寿宴不说,还在我那镶金的寿字喜幛上写了‘风中之烛、央央戗戗’来触我霉头,另外还丢了一个如手大小的棺木贺礼,你说这小偷是不是咒我赶快死?”
翟承尧微微点头,但表情显然过于平坦。
因为在他追逐那名小偷至山林后,便返回宁相府,所以这事他也知晓。只是对那名小偷感到惋惜不已,因为那小偷不仅受过知识的洗礼,还拥有一身不凡的武功,实在是可惜了这样一个好人才。
“为了这事,我气得在病榻上躺了近两个月,这会儿才有工夫来谢谢你呢!”
宁相爷这话说得有些怨怼,因为这次翟承尧伤了小偷一事,许多皇亲国戚莫不在皇上面前美言几句,连皇上都破例召见了因那件丑闻案,而将近三十年不曾进入皇宫的翟家人进宫表扬。一些奉承阿谀的人也尽往翟家这儿跑,他那儿显得是冷清多了。
不过,识时务者为俊杰,虽然翟承尧在他卧病两个月来,一次也没探望过他,但他也只能“从善如流”地亲自登门拜访目前这炙手可热的大红人!
听出他话中的不悦,翟承尧抿嘴一笑端起酒杯,“近日因访客众多,再加上事业繁忙,着实抽不出时间去探望相爷,还望相爷见谅,我先干为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