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摇摇头,揪著一颗心,泪水直流,「不行,我不可以一一」他叹息一声,「你还是爱他是吗?」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他对你做的一切,但我知道,我知道他只是不习惯曾经属於他的东西被别人拿走,所以才会这么做,但即使他做错了,我也还是爱著他,无法放下他。」

她好后悔,其实她不是没发现他的改变,只是因為害怕再受伤,所以才患得患失的质疑他的真心,但没想到她的不信任也伤害了他。

「静莹……」

「真的很抱歉!」

其间电梯曾开闔几次,但在看到骆子凡的狼狈模样,而打消进电梯的打算。

当电梯门在一楼打开时,骆子凡心碎的走了出去,她想也没想的就再按了十二楼,但一双沾了血的双手突地从关上的电梯门伸进来,她吓了一跳,在看到范家伦的脸出现在两门间的空隙,她急急忙忙的按下开门钮,他整个人气喘吁吁的跌了进来,倒在她身上,她一时撑不住他的体重,也跟著跌坐下来,两人就跟著电梯往上升。「你一一」看他喘到不行又瘀青带血的脸孔,她难以置信,「你一路跑下来的吗?」

「该……该……该……死的……你竟……竟然……真的跟他……跑了!」

「我一一是你要我走的!」说著说著,她也万般委屈的哭了出来。「没……没……良……心。」他边喘边恶狠狠的瞪著她,像只受了伤的猛兽。

「我一」

电梯门开了,他们再次回到十二楼,他撑起身子走了出去,她也连忙拭泪跟上去扶他,完全不知道范家伦為了前妻跟人打架,又為了追回前妻、与电梯比速度的从十二楼飞奔而下的勇猛事蹟已经在整个办公大楼沸沸扬扬的传了开来。

一些狗腿的员工有的叫了救护车、有的拿了医药箱上来,也有想赚八卦新闻的好事者爆料,所以连记者也出现了,总之,接下来是一团混乱。

直到这些好事者被范家伦怒不可遏的雷吼给赶走,才终於安静下来。办公室裡,范家伦抽了几张面纸将嘴角的血丝擦去后,胡乱揉成一团扔到垃圾桶内,再抬头看著手一直放在医药箱上的白静莹。

「我没什麼事。死不了的,你坐吧,我们谈一谈。」她深吸口气,在沙发上坐下。

「好吧,我们就敞开心,好好谈谈。你认為我当初為什么娶你?」她咬著下唇,想了想道:「你是因為身边刚好有我这个能力不错的女人,对婚姻也没有什么期待,所以不想浪费时间,跟我结婚就等於一一」她说不下去了,回想当初他的无心与忽视,再对照自己却是因為傻气的爱与眷恋而点头同意婚事,因此伤得更重

所以,当他们共同而行的这条路被迫走到岔路时,他可以很洒脱的往另一条路走去,一点留恋也没有,现在却回过头来想跟她走同一条路,要她怎麼能释怀。

他深吸口气,目光灼灼的看著她,「如果这一次,理由完全不同,只因為你是你,所以我们再结一次婚,你怎么说?」

「如果你还要再娶我一次,那我觉得你根本就是欠揍。」因為他根本是把婚姻视作儿戏,以从中得到他所需要的冒险与刺激,丰富他太过顺遂的人生。

「好吧,我的确是欠揍。」他承认,因為他太愚蠢了,爱上她却放开她,现在又要把她框进他的人生裡,绕了一大圈折磨了彼此,所以欠打,但他不知道她的想法与他的差了十万八千里远,「你打吧!」

「我真的下得了手。」她的心中有恨、有怨、有爱。

「好,你打!」

没有任何预告,她竟然真的往他的肚子狠槌了一记。

「噢!」这一拳完全不客气,他痛得抱著肚子,俊瞼微微扭曲,难以置信的瞪著在他眼中一向冷静的前妻。

「你把婚姻当游戏玩了一回,」她知道他做了很多改变,跟以前不同了,但他轻忽了婚姻对她的意义,就像他轻忽了她对他的爱一样,这让她非常难受,酸楚的泪水涌上眼眶,但她强忍著,不让泪水掉下来。「觉得很有趣,所以想再玩一回吗?请另找对象!」

「不是那么一回事」他现在才惊觉不对,她误会他了。

「你不爱我,所以才会如此轻易放弃,需要时也如此随便。」

「不是的!」

「但你不爱我不是你的错,我爱你也不是我的错,我怨不了谁。」「等一等,你没有一厢情愿;我之前只是搞不清楚我也在乎你而已,你这个笨女人!」

他肯定这一点,虽然他知道他过去的表现与「在乎」二字是完全摸不著边的,但少了她后,他心中一直有一块空白,莫名其妙的空白,什么东西都填不进去,直到看见她跟别的男人有说有笑后,那块空白迅速的被酸味给填满,於是,他才明白了自己有多愚蠢,这块空白老早就被那叫「爱」的鬼东西给佔据了,只是他当初一直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