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知道,这是一场连我也改变不了的宿命之火,因此我只能藉画像出示警讯,只是,」她盯着水晶球中的培德站在熊熊大火的温室外亟欲闯进救羽荷,不过罗杰和何芙芳硬是拉住他的身子拦阻他,「我被我父亲阻止了。」
「什么?」木贺塔的脸色不变。
「没错,他知道了。」安嘉妮僵硬的扬起嘴角,「我比他早了一步施行巫术,因此他只来得及施行一个「时间咒」将时间延后。可是我有信心,」她定视着他,「我是孟兰太租母的转世,这其间的意义只有我最明白,这一世纪就是解除咒语,解放受困的画中灵魂的世纪,羽荷绝不会死的。」
木费塔明白的点了点头,只是被安嘉妮的父亲发现她帮了几世代宿敌的家族后代,她的命运……彷佛得知木费塔内心的担忧,安嘉妮牵强的朝他笑了笑,「我和我父亲的战斗即将开始,不过,这一次我绝不会束手就擒的。」
望着她黑眸中的坚定莹光,木费塔也只能勉强的回以一笑,因为他知道安嘉妮面对的将不会是一名单纯的父亲,而是一个坚守孟德尔租训,绝不允许画中灵魂脱困的疯子!「让我进去,让我进去!」培德像发了疯似的硬要冲进火场。
何美芳和罗杰是使尽了力气拉住儿子,但他们也感觉到自己快力不从心,抓不住培德了!
「让我进去,老妈,老爸」培德拚命狂吼,「羽荷在里面啊!」
「儿子,你冷静点,也许羽荷不在裹面啊!」
「是啊,你这样贸然闯了进去不是寻死吗?」
何美方和罗杰是你一;言、我一句的劝说着他不要做傻事。
「求求你们!」培德红着眼眶吼叫,「你们明知道羽荷在裹面的,画上的火焰,还有我掌心上的人,这代表什么你们不知道吗?」
罗杰夫妇当然明白这异象所表示的意思,可是他们就只有培德这个宝贝儿子,而眼前劈哩咱啦的熊熊大火,他们怎能眼睁睁的任由儿子闯进火炬当中被火舌吞噬身影?
眼见父母没有放手的意思,培德赤红着双眼,突然大力的甩开了他俩朝着炽热灼烫的熊熊火舌冲了进去,留下来不及拉他而面色如死灰的父母。
快速冲进温室的培德,身上全是火,在急忙的朝地上翻滚熄掉火苗后,他脱下已烧坏的薄外套,强忍下火海中频频高升的温度、呛鼻的烟雾与愈来愈稀薄的空气,他大声的叫喊:「羽荷,羽荷!」
花卉树丛间全是争相吞噬的火舌,培德咳嗽着亟欲寻找羽荷纤弱的身影,「羽荷!羽荷!」
突然间,他的脚在花道间踢到柔软物,他急忙的蹲下身子,讶异的看到徐淑子昏厥的身子,她的额头上还有着斑斑血迹。
一股强烈不安再度袭来,培德赶紧站起身子往裹面的实验室跑去。
在浓烟密布的实验室里,他找到了双手被捆在椅子上已奄奄一息的羽荷,而在牠的身旁则是失去意识的林训民,他拿起了长桌上一罐空了的安眠药罐再看了看林训民脸旁的几颗安眠药,难道林训民是想……摇了摇头,培德赶紧解开羽荷的绳子并拍拍她的脸颊,「羽荷,振作点!振作点!」见她毫无反应,他急得大吼:「羽荷,妳给我醒过来,醒过来!」
陷入昏迷状态的羽荷在培德急切狂吼的声音与粗鲁摇晃的举动中幽幽的醒了过来,「培……培德?我……我是在作梦吗?咳……咳……」
「别多说了,我们得赶快出去。」他边说边脱下自已的衬衫往实验室旁的浴室走去,在沾湿衬衫后,他将衬衫交给她,「捂住妳的口鼻。」
羽荷点点头照做,然后在跟着他的步伐朝后门走去后,她突然摇摇头的大叫:「培德,还有徐妈,徐妈还在前头!」
「可是……」培德为难的看了眼前方熊熊的火海。
「求求你救救她,没了她我也不想活了,徐妈就像是我母亲,她比我的亲妈还要疼我,我不能去下她不管的!」她哭械的道。
「我明白,妳在这裹等我。」他看看这虽烟雾弥漫但火舌尚未侵入的实验室道他再次冲进已是火焰流窜的温室花卉区,在闪躲那燃着火苗的树枝花团后,他扶起了徐淑子朝实验室回奔。
「我们快走吧!」在踢开实验室侧门后,熊熊的火焰顿时侵袭而入。
羽荷怯懦的着着那烧烫的火焰,踌躇的、在原地。
「没有时间考虑了。」他喊道。
羽荷点了点头,实验室的后面是靠着山壁,那儿根本没有出口,而侧门是他们惟一的选择了。
她回过头看着躺在地上的林训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