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徐妈,谢谢妳。」他真挚回道。

徐淑子回头看了正低头专心看着册子的培德,她希望自己这适时推一把的作法是对的,因为她不忍羽荷再这样抑制自己的感情下去,这孩子日子已过得太苦了,而今好不容易单恋培德多年终于有了他的响应,她却裹足不前,抗拒这段感情。

她相信培德在看了羽荷这么多年对他情有所钟的剪报后,他会且接的、亲自的向羽荷表达爱意,别再让花横阻在他俩之间,因为羽荷绝对会以花语来拒绝他的。

摇了摇头,徐淑子步出温室,她希望自己没有做错。

培德专心的看着羽荷的各式剪报,他惊讶的发现即使是同一件事的报导,羽荷仍然剪下各个不同报章杂志的报导,然后很细心的将它们放在透明的整理夹里,而这之中,有大半部分根本连他自己都没看过。

蓦地,他嘴角扬起笑意,在翻阅到近几日他送花给她而媒体杂志所做的报导,羽荷在剪报旁落下一款:情思纠缠何时了?

相思蚀人,花姿渐萎、恹恹欲尽,问君何时知我心?

而在纸张的右下方则又有一小行字,培德在看过后即感到一股不舍与心痛。

不该想的,不该问的,因为阳光不曾属于黑暗。

而今,纵然花卉缤纷,心中的花季却不曾开始,凄美、矜傲、孤寂仍如寒风终身,我的心是一片落叶,在冷飕的夜风中孤容飘泊……轻叹一声,培德的心被这几行字揪得死紧,久久无法平复。

「你怎么含在这裹的?」羽荷苍白着脸看着培德。然而,在见到他手上拿的正是自己这一、两个星期的剪报和心情感言时,她霍地冲上前去将那木册于抢了过来,「是谁准许你看我的东西的?」

「羽荷。」仍沉浸在刚刚沉重的哀愁情绪的培德,在看到愈见清瘦的羽荷时,他直觉想将她拥入怀中抚慰,只是她想怼气愤的神色止住了他的冲动。

「你走,你快走!」她生气的指着温室大门。

老大,他看到她写的那些抒发她心中感受的词语了,他……她原本是该休息到两点的,但是她就是睡不着,所以还是起了来并直接来到温室,只是她怎么也没想到他竟会在她的工作室裹甚至还偷着了她的剪报:羽荷又羞又怒的看向实验室外倚门而立的黄槐树,避开他恼人的注视。

「羽荷,是徐妈带我进来的,而我真的很高兴地这么做,因为一向让我惶恐、让我捉摸不定的妳,我探进了妳的内心世界,而不再对这段萌芽多年的感情感到迷悯,我知道妳对我的爱和我对妳的情是相对的,两个人都已爱了对方多年了。」他将画册放在实验桌上后走到她的身后轻轻拥住,「阳光虽不留属于黑睹,但它可以照亮黑暗,妳明白我的意思吗?」他将僵直的地转了过来并深情注视。

「我……」羽荷根本不敢抬起头来看他,只是被困在他温暖怀中,她感到一股暖意徐徐的吹人她的心坎深处,对徐妈推波助澜的这项举动已不知是对是错?

「跟着我,我会将妳带到太阳底下的,好吗?」他柔声的道,见她不语,他继续说着:「羽荷,难道妳还不明白我的心吗?渲两个星期来,我抑制着内心的渴望不来看妳,而是依妳的方式,以花来表示我对妳的感情,可是,」他指了指桌上的册子,「在我了解妳的内心世界后,妳还要求我一天天的抑制自己的感情,打这场安静的战争?」

羽荷沉默以对,因为她已经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或做什么?她的心早已脱离她的理智,催促着她勇敢的投入他的怀抱。

「我知道,妳仍旧害怕,但是就试试看好吗?至少先陪我走一趟阳光之旅,好吗?」培德笑笑的看着她。

「阳光之旅?」

「嗯。」他点头,「今天帆船比赛的一些朋友已经到翡翠湾去练习了,今天的太阳暧烘烘的,我们一起过去好吗?」

「我……」羽荷犹豫不快的回视着他期盼的种情。

「我总得要跟他们介绍我的partner,是不?」他鼓励的点点头。

闻言,羽荷愣了愣,「可是我并没有答应你。」

「但是我已经决定了我今生的最佳拍档,那就是妳!」他深情款款的凝视着她。

羽荷当然听懂他话中隐意,她不由得羞红了脸。

培德愉悦的挽起了她的手,「走吧。」

「嗯。」看着那一张比年后的阳光还要灿烂的笑脸,羽荷终于绽放笑靥。

坐在翡翠湾沙滩上特设的休息区内,羽荷在吸吮一口沁凉的鲜果汁后,舒服的走到躺椅上躺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