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样?你是我哥哥,她是我大嫂,亲吻也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啊,再来不是可以共赴巫云,生儿育女,一个啵算得了什麽?”她冷声冷语的道。

没有人知道她的心正淌著血,她好介意、好在乎,她根本不要哥哥吻这个妖艳的女人,她好希望哥哥在听完这席话後就推开胡艳秋,然後拉她回到楼上房间好好安抚她的伤心。王怡苹悲伤的想著。

“那我们还等什麽呢?”语毕,胡艳秋再度送上自己的唇。

王豫杰对妹妹因愤懑而出的一番推波助澜的话感到生气不已,觉得一向成熟细腻的她,而今却说出这孩子气的话。

因此,怒火中烧的他并没有躲开胡艳秋的潋艳红唇,反而将她拥入怀中,坚毅性感的薄唇火辣的与她的唇舌展开巡礼。

王怡苹的美颜刷地变白,她登时倒退两步,看著自己心爱的哥哥在她的面前拥吻另一个女人。为什麽?为什麽?哥哥要吻她?她在内心呐喊。

耳闻胡艳秋发出的吟哦呻吟声,她感到心痛如绞。骗人,原来都是骗人的!哥哥根本是有了新人忘旧人,他根本不爱她,他只要她当妹妹而不愿意她当他的情人,他原来都是在敷衍她……

溃决的泪水潸然而下,她惨白著脸一步一步的走到吻得知痴如醉的两人,霍地,她用力一堆,强硬的拉开两人,“我最讨厌哥哥了,我再也不要理哥哥了!”她哭喊的朝外奔去。

“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胡艳秋一头雾水的看著王豫杰。

王豫杰脸色泛青,但他对妹妹的气早没了,取而代之的是他对胡艳秋的吻而起的性欲反应感到生气,因为为了执著对妹妹的一段真情,二十岁的他虽拥有傲人的外貌家世,却不曾和任何女孩有过亲密关系。

然而他却无法否认她的吻技一流,尤其当她丰满身体适时的磨蹭他壮硕的胸膛时,更是撩拨他这处男的感官。

“我最讨厌哥哥了,我再也不要理哥哥了!”他低声的重复这句话,心想,这样也好,他们终究得结束这段纯纯却深厚的不伦之恋。

***

屏东乡间,清澄的蓝天点缀著几朵洁白的云,几株高大的槟榔树,还有一片片金黄色随风展姿的稻穗田。只是目视著这般美丽纯净景致的曾明右,内心却没有一丝喜悦,他六十岁的脸孔上有著心力交瘁的无助感。

他回身走到庭院门槛,看著仰望湛蓝天空的妻子许琼如,他发现自己是苍老多了,而小他十岁的她虽仍美丽如昔,但眉宇间的浓浓愁云并不亚於他内心的愧疚与忧虑。

“还是没有欣翎的消息。”许琼如没有正视著他,只淡淡的陈述一个等待了二十六年但仍失落的期望,因为丈夫的脚步声仍如以往般的沉重。

曾明右深吸口气,挺直了一百七十八公分的身子,拉了一张椅子在她身边坐下。“二十六年了,而我已经六十岁了,你认为我等得到我们的女儿吗?”

许琼如咽下喉间的硬块,心想,是啊,他们都老了,但在襁褓中就被不明人士抱走的女儿“应该”已经长大了,如果她还好好的活在这个世上的话。

她轻轻的将头靠在他的肩上,“我们等得到的,我们一定见得到欣翎的。”

曾明右眼眶微微泛红。他不知道是谁抱走他们的宝贝女儿,但可以确定的是那一定与他近半生的警察生涯有关,因为当年的他不但挡了许多黑道人物的财路,还逮捕了许多大毒虫。

在女儿被抱走後,他也曾透过各个管道追查女儿的下落,但一无所获,日日月月侦查下,却只是年华老去双鬓发白。

他再度凝视著妻子仰望蓝天的明眸,抬起头来看著随风飘浮的几许白云,心想著他们的女儿究竟在哪里?

***

一九九九年

二十八岁的王豫杰神色匆忙的拿著手中的报纸开车直奔父亲位在新店的别墅。近几年来,由於他和王怡苹先後前往美国念书,因此在愈来愈懂得推委延期之道後,他们也以各种理由延後了彼此本该结束的单身生活。

只是在他二十岁那年当著王怡苹的面亲吻他的未婚妻後,他和她的关系也陷入僵局,冷漠成为她惟一的表情。而今,先後回国并到父亲集团做事的他们也因经济独立,一家三口各自居住,公司的事则成为他们之间惟一的联系。

然而,就算他和胡艳秋的关系已有了肌肤之亲,在内心,他对妹妹的疼爱却不曾减少,只是她一直将他的好意与关怀排拒在外。

直到今天发生林文仁死了这麽重大的事,才令他觉得无论如何也得跟已有多年不曾谈心的父亲好好谈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