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芳菲他行礼,说明了自己的身份。
“不必拘礼,平身。”他心中暗暗点头,此女气质沉静,温婉如玉,难怪季睿麟对她上了心,接着他示意所有奴才退出去,这才看着季睿麟问:“怎么回事?”
约莫半个时辰前,一名暗卫过来对季睿麟焦急的说了几句,季睿麟就匆匆离开,之后带着倪芳菲回来,显然事情跟她有关。
季睿麟随即向太子报告三皇子想染指倪芳菲,娶她为侧妃一事,“玉妃早早避开,真要追究这事,她不在场自然没她的事,”他再看向倪芳菲,“末将从未想将她卷入宫围之争,但看来还是我想得简单了。”
她凝睇着他那双平时总是带着笑的黑眸染上冷凝之色,还有浓浓愧疚,不禁心疼,柔声劝慰,“我不是没事了?再来我会小心的,若再被召进宫中,我也想法子避开不来的。”
“你不明白,我刚刚说的那些话,可能让你陷入危机,你会被我连累。”
“那些话……我爱听,虽然一开始很震惊。”她的粉脸红通通的,但还是很勇敢的接着说,“如果你没出手,我也会被三皇子逼着加入这场争位之战。”
吕昱听着两人一来一往,不免好奇的问:“哪些话你爱听?”
季睿麟跟倪芳菲互看一眼,脸同时一红,这可让吕昱更好奇,左右议事阁里也只有他们三人,他决定要追问到底,“睿麟,你说。”
季睿麟轻咳一声,却是深情的看向倪芳菲,没头没脑的问:“你愿意吗?”
“我愿意,在孤立无援又让三殿下捉住的刹那,我真有一头撞死的冲动,我是宁死也不愿把自己交给他。”她知道他在问什么,没有任何迟疑。
真是一位奇女子,说起这种男女情事都带坚定的果断。
虽然两人都没替他解惑,但吕昱大概猜出是婚嫁之事,突然间,他觉得自己在这里妨碍了两人。
他正要无声的离开,季睿麟却笑看着他,“可否请太子向皇上为我跟倪姑娘赐婚?”
果真!吕昱挑了下眉,“本太子记得上回有人不愿意……”
“情况不同,此时,我与倪姑娘是两情相悦,而且,她被三殿下惦记上了,我得先下手为强,才能护住她。”
“哇,原来是怕被抢了妻子,不过,倪姑娘的二娘对外宣布要招赘的事,皇上若赐婚,她不会做出什么敬酒不吃,吃罚酒的事?本太子可不能让皇上好心下旨却沾惹一身腥,引来民怨。”他说着,目光却看向倪芳菲。
“民女的二娘的确有可能抗旨,但请太子放心,民女有方法让二娘应允,不生风波。”
吕昱满意的笑看着她,“本太子欣赏你,这事在太子应了,但在这之前,我们先得谈谈一个人——薄云大长公主。”
她诧异的看着他,再惊愕的看着季睿麟,就见他点头,解释道:“对,这一趟下江南,闳仁查到一些东西,我敢说,三殿下如今这么急,恐怕也是因为他查到你身后有大长公主,得到你,意味着得到大长公主的势力及财力,对他有百利而无一害。”
“财力及势力?”
吕昱点头,“云大长公主,论辈分,我该喊她一声皇姑婆,当年她决绝离宫,皇爷爷不舍,私下给她能唤动御林军的虎符,还给了她极为可观的金银财宝。”
这些原先都是极私密的事,但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还是被某些有心人知道,这些年来也不是没人想去讨好或是刺杀薄云大长公主取得虎符或那笔财富,但大长公主自己就养了一支武功一等的暗卫,没人近得了她的身。
而基于大长公主背后的势力,倪芳菲能成长为名满天下的夕颜娘子,他并不讶异。
倪芳菲亦将这些年来大长公主对她的恩情一一道来,其中,她母亲与大长公主是忘年之交,还有小倪氏及倪家二房害死她母亲之事,她要为母报仇,调制一款让人吐实的迷香也没隐瞒。
“如此一来,你的报仇得先缓一缓,至少在你与睿麟完婚之前先别进行。”吕昱说。
“为什么?”
“睿麟是本太子倚赖的左右手,他又是武状元,他的对象门当户对也是应该,倪姑娘是皇商之后,勉强配得上,当然……”见季睿麟有话要说,他笑道,“我知你不在乎门第,但今日请皇上赐婚,就得在乎这一点,如果小倪氏与二房当年的事翻出来,三人入狱受刑,倪家名声尽毁,皇商资格自然也没了,要知士农工商,商排在最末,没了皇商身份,门第就不及了,皇上怎么可能指婚,除非,大长公主收你为义女,那就没有这方面的顾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