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天是个孤儿,一路跟着季睿麟习武,也跟着考进官场,季睿麟让管事拨了个院子给他,也有小厮伺候,司马宽则是出身三品官家,他身世矜贵,却是个武痴,一路让太子提拔,成为太子的贴身侍卫,却爱与季睿麟瓞练上几招,前几年,也于脆要了个院子住在校尉府。
季睿麟明面上是金吾校尉,私下却是统管太子百名暗卫的暗卫统领,这些暗卫个个武功高强,他们最服气的人也是季睿麟。
而季家在江南财大势大,是漕运大商,季老太爷生有四儿一女,季睿麟是第三子所出的么儿,对家中漕运生意没兴趣,而是凭武艺进京走了仕途,入了太子的眼,成为其最重用的左右手,虽是光耀了门楣,却也让季家人最担心,所以,季家另外还有五十名功夫极高的私卫潜伏在京城,一旦季睿麟有需要,这一志私卫就可以保护他或听命做事
既是顾到季睿麟的安全,自然还要顾到他的身体需求,所以,季家也送来不少才貌极佳的通房薏,可惜,季睿麟对女色无感,日日勤于练武,从不让丫鬟们近身何候。
季睿麟、古天跟司马宽在回到校尉府后,就迳自往练功场去。
那其实就是一大片空地,场内有一长排摆放各种刀剑长枪等兵器的木架,还有木桩沙袋,三人心里都有股闷气,隐密别院让人神不知鬼不觉的摸进去还杀了铁若谦,这种挫败很需要发泄。
三人拿了兵器练了不过半个时辰,府里管事就过来,面露无奈的朝季睿麟拱手,“校尉虽有吩咐不见任何人,可是——”
“是姑母。”
季睿麟的目光已越过老管事的后方,见一名雍容妇人及一名粉衣少女朝这方走来,他心里顿时烦躁起来。
他的嫡亲姑母嫁到京城,在生子后,坏了身子,这几年已鲜少出席京中各大宴,多在夫家温庆候府家中静养,但她总不忘过来看看他,看似嘘寒问暖,实际上为的却是他的婚事。
古天跟司马宽也看到两人过来,连忙过来行礼,““温庆侯夫人,林小姐。”
季慧吟回以一笑,她身旁的林倩雨则连忙行礼,只是,长相清秀的她一双美目只落在季睿麟身上。
玄色的窄袖袍服完全勾勒出他高大挺拔的身形,他应该已练武好一会儿,俊美容貌上浮着薄薄的汗水。
她脸儿红红,从袖里拿出绣帕递给他,“季大哥。”
“不用,谢谢。”他目光看向忍不住皱眉的季慧吟,“姑母先跟林妹妹到前厅去坐,我沐浴一番即过去。”
他看向老管事,两鬓斑白的老管事明白的上前一揖,“夫人,林小姐,请往这边走。”两人皆忍着到口的话语,跟着老管事又往前厅而去。
半晌,季睿麟已梳洗换穿一套紫色袍服来到前厅,圆桌上,已备有茶点及热茶,季睿麟看到林倩雨含羞带怯的模样,他就头皮发麻,再看回姑母,她却开始叨念。
“你这一出去又是三个月,你这年纪早该有子女,总该有些打算,你爹娘可是又送信来给姑母,退了一步,说你就算先纳个妾也是可以的。”
林倩雨头垂得更低,她是庶出的身份,也只能当妾,但若能当季睿麟的小妾,她绝对愿意。
季睿麟叹了一声,“姑母,我会自己修书一封跟爹娘说,让他们别为难你。”
“睿麟,你……”季慧吟看了林倩雨一眼,他倒是很干脆的摇摇头。
季慧吟都想叹气了,她自己生的都是儿子,也各有妻妾了,本不必再烦小辈的婚事,没想到,长住她大家的远房外甥女,一双眼睛一直黏在季睿麟身上,季睿麟看不上她,她也如实跟她说了,偏偏姑娘家不死心,每回得知她要过来校尉府,她就软声软气的求着也要过来,说是看上一眼也好,说起来也是痴情的,只是——
“倩雨的爹娘下个月会来京城,说是来看看倩雨,会住上一个月。”
她不得不透露这事,夫家也很看重这件事,没对她隐瞒远亲的目的——他们想亲自跟季睿麟谈倩雨的事。
先前两方书信往来,她就婉转转暗示来也没用,但两人也不知是懂了还是不死心,硬要来京城一趟。
林倩雨静静听着,脸儿羞涩,心里紧张,虽然与温庆候府的亲戚关系是一表三千里,但爹娘是很有心的在撮合季睿麟跟她,看能不能就此让家中门楣抬上一抬,弟妹的亲事未来会更好。
季睿麟光听那两个曾有几面之缘的厚脸皮长辈要来,他的头就痛了,一张俊美出色的容颜写着“我不想应付这种事”。
季慧吟还是心疼这个娘家侄子,夫家那两个麻烦亲戚的确让人头疼,而且婚事老让这么多人惦记着也不是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