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相信焦黎儿应该过得好好的,论心性,她独立又坚强,还是个乐观的人,他并没有太常想起她,偶尔,真的只是偶尔,吃了某些类似她做过的点心,觉得味道没有她做的好。
也是偶尔,看着小厮送进书房上好的纸墨,会想起她在早市大声叫卖糕点,想起她买了笔墨,兴高采烈的飞奔进他那窗明几净的素雅书房,放在他桌上嚷嚷着说“姊给的,你放心用吧”,语毕,“咕噜咕噜”声即起,她粉脸羞红,抱着肚子逃跑,说着“姊找娘要吃的去了,你好好读书”。
偶尔,真的只是偶尔会想起,那双每每见到他就笑得眼如弯月的童养媳。
日子在大同小异中流逝,会试时日尚远,袁泰均也时不时的带着他参与一些世家大族的宴席,认识高门世家子弟,甚至私下点名,要他与其中几人交好。
如此来回,袁靖渊就算再单纯,听着宴席中人的谈话内容,也明白袁泰均要他结交的都是权贵之子,至于一些没落世族或庶子,要他略过即可。
虽然嫡庶有别,但交友也以此分界,他颇不以为然,偏偏袁泰均强势,要他照做即可,这让他有些抑郁。
这一日,他便是带着这沉闷忿然的心情与一群同窗游湖参加诗会。
几艘船在清澈如镜的湖泊上摆荡,远方青翠山峦影影绰绰,岸边花卉随意绽放,绿柳婆娑,荷叶田田,学子们你来我往谈诗论词,偶尔穿插民生政事,大家拿捏分寸,倒也热络。
午膳后,船停至岸边,众人三三两两的往山路走去,这澄天湖马车是上不来的,所以,众人都得走一小段路下坡,各家马车就停在右边。
“还不走吗?天空阴阴,看来是要下雨了。”
出声的是跟他走得还算近的方景嵘,他是景安将军府的三少爷,在他身边还有宁安侯府的少爷蔡柏宇及次辅的二公子王律丞,虽然大家都是同窗,但很专注在学业上,保持不近不远的距离,就是做不来推心置腹的同窗好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