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因为高中三年他们没有明说的暗自较劲,也许是因为彼此性格,也许,是因为桑枝的存在。
薄叙对待梁沉,永远都是礼貌,客气,且疏离。
有句话,薄叙没有讲出来。
他想说,既然已经分手,梁沉就不必再出现在桑枝的生活里。
他们始终是体面且理智的,薄叙觉得,他不用明说,梁沉应该明白。
梁沉确实是明白的,停了一会后,说:“你放心,我没有纠缠的意思。当时我妈逼我分手,我自私地希望桑枝多等我几年,她说她不愿意。在那个时候,我就知道,我和她不可能了。”
薄叙静静看着梁沉现在眼底流露的悲伤无力,不由得想起四年前桑枝被突然分手的痛苦。
他为桑枝不值。
当时的桑枝,一个人站在雨里,哭得那么伤心,她的每一滴眼泪,都流在他的心上。
薄叙沉着声,问梁沉:“既然你说你这么喜欢她,那么当时,为什么不能顶住压力?”
他不明白,梁沉为什么第一个放弃的就是桑枝,为什么总将桑枝一个人留下,又为什么,要让桑枝掉眼泪。
明明一开始就占据了先机,为什么得到了又不珍惜。
梁沉答不出来,表情压抑又疲惫,他不想当着薄叙的面承认自己的懦弱,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短暂的安静。
玻璃杯重新被放到沉木桌面后,梁沉一直没松手。
他像是在回想什么,过了会,抬眸望着对面的薄叙,语气笃定:“你应该,很早之前,就喜欢她了吧。”
闻言,薄叙眼皮轻掀,与梁沉对视着,黑沉的眼底不透情绪,下颌线微绷。
“晚上我想了很多,我会想,为什么你们会结婚,为什么那个人是你。也许四年前,在我介绍你们认识之前,你们应该就已经见过了。她说没在宿舍见过你,但是她拿的是你的雨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