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他的预感没有错。
这场春日的暴雨终究会停,桑枝也终于要走。
在收拾东西的这段时间里,他们没有交谈,仿佛变回陌生关系。
桑枝在浴室换好衣服,将睡衣放进行李箱,这是她最后一样东西。
行李箱关上,扶起,一切准备就绪。
桑枝望向前方站着的男生,他额前碎发半落,遮不住漆黑深邃的眉眼,眸光很静。
他在看她,她也在看他。
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对视一瞬后,薄叙主动朝桑枝走过来。
一步,两步。
他越靠近,桑枝的心就跳的越重。
她自己都不知道是为什么。
薄叙停在桑枝身前,伸手绕道桑枝身侧的餐椅上,拿起悬挂在上面的黑色围巾。
他再一次,将围巾戴到桑枝的脖子上。
桑枝站着没动,眨了眨眼,才想起原来她忘了把围巾装进行李箱。
她任由薄叙用围巾圈住她的脖子,这一次,她没有躲闪,没有往后退半步。
薄叙的动作不紧不慢,半垂的眼,眸色很深。
桑枝和他离得很近,能闻到他们身上相似的沐浴露味道,也能闻到他衣服上专属于他的清冽气息。
很快,这股气息就从她鼻尖消散,像再也抓不住,摸不着。
薄叙给桑枝戴好围巾,侧身,手指碰到行李箱的拉杆,与桑枝握住拉杆的手轻轻碰上。
“我帮你。”他说。
桑枝没有拒绝,从拉杆上收回自己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