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有他在,她就不是孤零零的一个人。
桑枝许久没听到薄叙出声,她开始恐惧他和梁沉一样露出为难的表情,恐惧他跟她说抱歉他必须得走。
她发着颤,缓缓松开攥着薄叙的手。
然而下一秒,薄叙就反手攥住了她。
薄叙将桑枝的手牢牢握在手心,指节弯折的弧度像同时圈住她的心。
“我不会走。”
桑枝听到薄叙承诺他不会走,满心的难过和委屈,突然有了一瞬的平静。
她抬起眼眸,望着薄叙,绵密的睫毛润湿一片。
薄叙面对着她,在沙发前半蹲下来,另一只手的手指缓慢朝她靠近,食指指节轻轻拂过她眼尾的湿润。
轻着声,像在哄她:“不要哭。”
皮肤相触,桑枝清楚感知到薄叙手指自带的凉意,顺着他收走手指的方向看去,恰好撞进他漆黑的眼睛里。
心脏很重地跳了一下。
桑枝不由得想起她在男生宿舍,将薄叙错认成梁沉的那天,似乎也是这样,空气凝滞,呼吸微乱。
手指忽然僵硬,好像那天他被她激起的滚烫又传递到了她的指尖。
她忽然产生一个很疯狂的想法——
拽住他收走的手腕,手指扣住他微微突起的腕骨骨节,身体向他倾靠过去。
唇瓣覆在他的唇上。
薄叙很高,连单膝半跪着,都比桑枝高一点。
桑枝的后颈,因此被迫仰出一个好看的弧度。
猝不及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