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晋棠走进御书房,就见皇上双手负在身后,身子笔直的看着窗外,一旁的管事太监及两名小太监全都垂首低眉,一见他进来,三人只敢行礼,连吭都不敢吭一声。
“父皇。”他开了口。
皇上这才转过身来,扫了大气都不敢喘上一口的一干奴才一眼,三人立即弯身退出,将房门给带上。
朱晋棠在父皇沉重的目光下,弯下身拾起被父皇丢了一地的奏章,放到桌上后,思及太子刚刚的一番话,想了想,道:“请父皇多给太子一点时间。”
皇上苦笑着在桌案前坐下来,示意他也在一旁坐下后,叹了一声,“朕给了太子很多时间,只可惜,他没将时间用在学习如何当一个仁君上。”
皇宫内外,一直都布有皇室的暗卫及探子,身为一国之君的他,自然清楚谁有不好的心思。
坦白说,立长为储君,他是后悔的,太子不够谦恭仁慈,也没有治国的才干,更不肯努力,他试着让太子在朝堂上侧听,待回到议事阁后,再让太子根据方才之议提出政见,可太子每每所言不是欠缺思考,就是太过傲慢,非仁君之选。
反之……皇上将目光放到晋王身上,他态度虽漠然,但沉稳内敛,懂得礼贤下士,在朝政方面也深受朝野官员赏识,相较于太子的城府深沉又无建设性,晋王倒是个帝王之才。
“父皇身强体健,仍有足够时日可以好好带领太子。”朱晋棠又说。
皇上静默了一会儿才开口,“朕为帝王,自是不乐见朝臣为各拥其主而起波澜,但父皇为了国家百姓,必须将目光放远。”他感慨的叹了口气,“太子心机太沉,在你府里安插耳目,计画一次又一次的刺杀行动,尽管朕已明示暗示他得收手,但太子装傻,朕也无计可施。”皇上忍不住又叹息。争夺皇位只会让血浓于水的兄弟情变得淡薄,甚至荡然无存,他不想事发展成这样的局面。
“儿臣会保护好自己,父皇不必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