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牧廷笑着点头,这顿饭也吃得很快乐,因为,他也好久好久没听过自己的声音,甚至不知道要怎么发出声音了。
稍后,钱牧廷上课,她转往铺子,一票伙计跟几个帐房掌柜同样看傻了眼,个个呆若木鸡--怎么少奶奶从淡扫娥眉变成浓妆艳抹?
而且那粉还不是普通的厚,简直像在涂漆似的,厚厚一层,让人担心要是脸皮一个抖动,那粉就会龟裂,然后分崩离析的崩落下来。
“怎、怎么回事?少奶奶。”老帐房一脸像见到鬼似的,惊骇的上前问。
她尴尬一笑,“睡不好,长了痘子!”
但接下来,一连几天,不顾众人诧异的目光,她的粉是愈擦愈厚,就像唱戏的,硕果仅存的两三名熟客见着她,莫不忘关心询问怎么回事。
因为霍敏儿长得清秀,愈看愈美,极有人缘,尤其那无瑕的粉嫩玉肌仿佛掐得出水来似的,可这优点被粉一遮,原来的气质不见,可真成了庸脂俗粉。
听闻消息的公婆也急急唤她到东院关心。
“看大夫没?”二老看着她那张粉涂得厚厚的脸,差点吓到要去收惊。
“看了,再过一段日子即可痊愈,爹、娘,别担心。”她福身感谢。
“或许是太累吧。”看到她为这个家如此用心,自己生的又是个无所事事的败家子,钱帏诚也感不舍,“这样吧,我要织仙之彩布是费力了些,但顶多是时间长了些,可还是能--”
“不用了,家里状况好些了,爹好不容易可以享福,怎能让爹再劳累?若真有余力,希望能多陪陪牧廷。”
“这--我听说他笑出声来了,这是真的吗?”他既期待又害怕,迟迟不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