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到厨房张罗了一点吃食,接着便来探望受伤的风平意。
那场灾难要不是风平意替她挡去落石和撑支木,她很难全身而退,只受少许擦伤破皮而已,于情于理她都该亲自照料她才对。
房门没拴,胭脂一推就开,屋里,静极。
“平意?”她试探地喊。
“哐当!哎哟耶啊,该死的……”一串喃喃的咒骂压抑又隐约,原来撩起的纱帐被只粗暴的手放下,仿佛在遮掩什么似的。
“没关系……只是不小心撞上床沿,无所谓……”她的声音有些惊慌。
胭脂伸手撩起纱帐:“三伏天哩,人又病着,一直放着纱帐,对身子不好,应该让空气流通,这样才好。”
“不不不!我怕苍蝇蚂蚁蟑螂臭虫,总而言之,纱帐放下最好。”
她虽然费尽心思地编造理由,只可惜,胭脂是身体力行的人,嘴巴和动作永远同步进行,话一落,帘幕已掀。
床的最里侧只见风平意将整个人裹在被褥里,就露出一颗乱糟糟的头。
“夫人!”她哀叫。
“你的脸好红,难不成发烧了?”她用跪蹲的姿势爬上来,伸手就要往风平意的额探去。
风平意如见蛇蝎,庞大的身躯已经缩得只差没蜷成团:“夫人……不可!”
胭脂频频摇头:“这样不行,看你连说话都变得语无他次,糟糕!恐怕是病情加重了,来,让我给你瞧瞧是不是伤口发炎该换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