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南方去吗?」
在出城必经的路上,守株待兔,果然逮到一只兔崽子。
「天大地大,脚在我身上,我要往哪去,还要报备啊?」车马、随从、亲卫一堆人「陪站」,占了平整马路的一半,这人爱摆排场的毛病,是没药救了。
他挑着眉。
他的观察力比天上飞的秃鹰还要敏锐,她心知肚明,自己干了什麽事,他应该是都看在眼底的。
「上车吧,顺路。」
他可从来没有对谁这麽好声好气过。
「不顺,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我们最好不要再见了。」
「这种天气,无论你想去哪里,都是寸步难行,就别和自己过不去了。」只要她够聪明就能知道,他能给的绝对不只有吃饱穿暖这麽简单。
「你要我一同回去做什麽,我不会洗衣铺床、添饭倒茶也不会。」她打死不做那些事情。
「这些自然有丫鬟婆子会做,你觉得我越家的奴婢不够多?还需要你来凑一脚吗?」
「那麽说好了,我想走的时候,你不可以拦我。」
「不拦。」他这一笑,光彩夺目。
她的心,怦怦跳了下。
这时,当脚凳的奴仆已经伏趴在地上了。
繁德儿见状,什麽不该有的额外情绪马上消失光光。
「你把人当阶梯踩?!」她的眼神跃动着无数爆裂的火光,像火铸的刀子,想把人削成千万片。
她知道自己没道理生气,因为这里不是她待惯了的那个讲究人权自由的世界。
这里的人阶级分明,你该是什麽身分,在出生的那一瞬间就已经注定,是奴籍,永远是低贱的奴婢,就像铁板上钉了钉子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