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病。”诗人露出不悦的颜色。
这世上有许多药石罔效的荷,若只治标,会一日一日地变成沉荷,他不需要。
虽然他爱得遍体鳞伤,却不愿醒悟。
“你真叫人生气!”快手也翻了脸。“没见过像你这么白痴的人,你打算把一辈子就这样浪费掉?”就只为了虚无缥缈的前世记忆!
“你不会懂的。”他已经疲于解释。
他不是没有试着去爱别人,但是,他发现和谁谈恋爱都一样,她们都不是他想要的人。
“我是不懂!可是知其不可为而为之是愚蠢的行为。”快手实在看不下去他凌迟自己的方式。
诗人垂下眼睑,清淡的声音没有平仄。“——我曾想,就算一个也好——不是我要找的她,而是毫不相关的,只要出现一个让我喜欢的人,那么,我就会试着放弃这种流浪的日子……”但是——
但是呵——
第六章
习惯使然,就寝前唐诗画总要将换下的白袍和念珠仔细放在固定的地方,然后才开始晚祷。
这些动作从没出过差错,但,怪就怪在那一霎时,在念珠放下的同时她听见到一道似笛非笛的尖拔声音,像丝缕般穿进她的耳膜,在一瞬的恍惚后,脑袋顿时一片空白。
笛声仿佛带着魅人的蛊惑,唐诗画两眼呆滞,手臂往下一垂,念珠应声落地。
她笔直走到窗边,身子一横便要跨越出去。
屋外是一亩花田,她赤着脚,神清如梦游的病人恍恍惚惚走过草坪,弯向笛声的终点。
屋院的死角站着一个音影,剪影似地贴在墙上,月暗星疏,更显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