疲倦的身子躺上去就沉沉的睡着了,朦胧间总觉得有人在看她,睡得恍惚又不踏实,在虚幻和真实里沉浮着,前世今生纠葛着,那些她认识的脸孔,不认识的,在她的梦里来来去去,令她头昏脑胀。
“都灌了汤药还是不见出汗,怎么办?”拧干的汗巾一条一条的换过,丫鬟来去的换水,快要跑断腿了。
“这就麻烦了……”老迈的声音嘀咕着,“姑娘的身子底太差,这风寒也不是一两天了,能撑到这时候,真是难为了她。”
“想办法,我不管你用什么法子,治好她!”男人的嗓音凶恶。
门吱了声,彷佛有人出去了,却没一丝凉意进屋。
“爷,这里有央秀就好了,您去歇着吧。”那双在她额头来来去去的手的主人说话了。
“不必,我在这里看着她。”
书轻浅模糊地想着,央秀……怎么可能在这里?
再度辗转,意识空白了,好不容易沉重的眼皮打得开了,只看见一颗黑黑的头颅趴在床沿上,看似睡着了,这头型,那鼻形,咦,挽了妇人髻啊。
眼光再往外看去,一丝通透的光亮打在屏风上,碎成繁星似的光点,照得整间屋子温暖光亮又不刺眼。
她睡了多久啊?
掀开被子,她不知道在床上睡了多久,骨头生锈了般,不怎么利落的身子碰到了打瞌睡的央秀。
她眼睛也不揉的直直跳起来,因为动作太大碰倒了坐着的圆凳。
“姑娘?”
“什么时辰了?我睡很久了吗?”因为才醒,她声音低哑。
央秀的眼睛没敢直视她,神色不明,书轻浅也不说什么,拍拍僵硬的脸皮,想下床却觉得天旋地转。
“姑娘睡了七天了。”
“嗯,难怪身体硬得跟石头一样,不如你帮我捏捏。”她半靠着,原来都喊她小姐的人,现在改唤姑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