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寝房……我马上送你过去。」她颤著声,得狠狠咬住自己唇才不至於发抖得太过厉害。
她的手太短,就算整个环过去也只能勉强够到项穹苍的腰,何况他一个大男人,别说一半的重量压得她快要倒地,就算软垂下去的膀子也够她瞧的了。
主屋在哪?她得把他弄到哪去?平常来来去去的人都上哪去了,紧要关头一个人影也没有。
要把这麼大个男人往背上扛可以吗?可以,以前她也这麼做过。
她一寸一寸地挪动身躯,让他全身的重量往自己身上移,咬紧牙根死死地顶住,然后龟速地移动。
「喜……儿。」项穹苍像是察觉了什麼,囈语地喊。
来喜儿一震,喜悦灌进乾枯荒凉很久的心田,他他他……他认出自己来了吗?可是没能容她分心,项穹苍的身子不住地往下滑。
「爷!」
简直是久旱逢甘露的声音,匆匆赶来的大庆在喜儿也一起摔倒之前赶到。
大庆原本是远远跟著项穹苍的,谁知竟在半路被其他院子的主子拦住,探听爷的消息,等他好不容易摆脱掉那些女人追上爷时,就看见他站得摇摇欲坠,吓得他魂飞魄散,立刻奔至爷身边扶住他。
「这位大哥,麻烦你带路,我家相……不,他的寝房在哪?」
大庆把眼珠转个方向,终於看见被他家主子压著的小小身躯,他疑惑地瞅了眼这面生又灰头土脸的姑娘,可也没时间给他细想,「你是谁,谁让你到这裡来的?」
一滴汗或者更多滴进她的眼睛裡,她连眨也不眨。「奴婢是厨房的人,帮麻叔跑腿办事的灶婢。」
大庆瞟了她一眼,难怪那麼脏,一脸一身的塘灰。
他搀起项穹苍另外一隻胳臂,本来是於礼不合的,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