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怀霁点头,「我爹常提起张管事的辛劳。」
「那可不!」张三利帮云怀霁倒一杯酒,顺便斟满自已的,一饮而尽,说:「在江南,说起我张三利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没错。」云怀霁不以为忤地帮他再斟满酒。
张三利胸脯一拍,「再难处理的买卖纠纷我都能轻松解决。甭说别的,就说前几年其它家米行抗议我们云家米行独揽生意,扬言要削价蛙扭羊,那是多么严重的事啊,要不是我出面……」他仔细的描述当时谈判的情景,云怀霁则牢记于心。
想起他查帐的举措,张三利心里有些疙瘩,接着说:「还有,甭以为我光懂动嘴,其实我对于数字可精熟的哪!你问问老庄主,我张某人经手的帐目哪里出过问题!」
他话里的不敬惹来冷如霜冷眼一睇。
张三利讪讪一笑,径自低头饮酒。
奇怪!他怎么老觉得这护卫像极了庄主年轻时的冷漠无情呢?
云怀霁优雅的端起酒杯,不经意地说:「所以店租算是亏损,也无庸置疑啰?」
匡啷!张三利手中的酒杯掉到地上,他惊惧的望着一脸笑意的云怀霁。
「我刚瞧了瞧,这几年下来约莫攒了近万两的私蓄,够你养老了吧!」
张三利脸上顿时毫无血色。没错,他总共讹骗了九千八百两,莫非事迹早已败露,所以少庄主南巡的第一站就选上米行?!
他既恐又惊,米行总管事是个肥缺啊!他不甘心就这么没了工作!
思忖间,云怀霁夹了口鱼肉品尝,有意无意的说:「这鱼鲜是够鲜,可过了时候,冷掉的鱼也回不了原来的味儿,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