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遇说不清是生气更多还是冲动更多,又把她叫住:“林凛。”
林凛在心里骂了他一万句,扭头瞥他,两人相隔三五米,唐朝门口的台阶有些高度,她居于高位,他显得渺小,一个在檐下,片雪不沾身,一个在雪中,身上泛着湿意。
就是这种眼神,跟高中时扫过他的样子一模一样,宗遇被那种不平的情绪驱动,语气却分外平静,越说越卑微:“你明知道,我对你是认真的,惦记你不是一天两天了。高中时我就喜欢你,喜欢得不行,你知道你那时候看我的眼神吗?像看一坨垃圾,就你现在这样,你照过镜子没有?真他妈好看,也气人。”
他总算把喜欢说出了口,以前没摆到明面儿上,林凛还能装傻,现在装不了了,心像要跳出喉咙,她蓄势了半天,开不了口,最后变成一句辱骂:“你他妈有病,你去治。”
“你过来,咱俩唠唠。”他气得直笑,虽然紧张,但感觉到越来越平静,似乎压抑心头已久的石头终于挪开了,局势瞬间倒转,想要退缩的反而是她。
“唠个屁,跟你没什么好说的。”
“你别想走,别逼我去拽你啊。今天好也罢、坏也罢,你给我个痛快话,我眼睛不瞎,那叫本能反应,你对我没意思那天晚上为什么亲……”
“还说!你要点儿脸行不行?”
“怕我说啊?这也没人,你敢跑,我就上楼拿麦克风说去……”
“宗遇,我去你奶奶的!”林凛只想骂他,不要脸,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
他还笑:“你去我奶奶那儿干啥?她都死多少年了,换一个骂,骂我爹也行,别骂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