蒜头与香菇在俐落的刀工下化为碎末,接著被扔进油锅里爆香。抽油烟机隆隆作响,她翻动著锅铲,眼儿瞪著油中剥剥乱跳的佐料,脑子里却不由自主的飘到向刚身上。

几年没见,他无赖恶劣的程度,倒是跟她的厨艺一样,都有著显著的进步。最让她懊恼的,是他对她仍有著超乎寻常的兴趣,总以逗弄她为乐——

凌珑咬住红唇,免得逸出懊恼的呻吟。

噢,他为啥就不能高抬贵手,放她一马?

当初,他夺了她的初吻,说是家教费,那么现在呢?刚刚车上那一吻又是什么?载她回家的车费吗?

新仇旧恨一起涌上心头,她握紧锅铲,激动得想冲出去行凶,把向刚打得头破血流,最好是能把他打得昏迷不醒,省得他以後再来烦她——

只是,一想到那可恶的家伙是大哥的含夥人,她顿时双肩一垮,整个人像泻了气的皮球,从杀意盎然变得沮丧万分。

就像高中时打篮球那样,向刚负责进攻,凌云负责防守,他们总能配合得天衣无缝。对那间公司而言,两人都是重要人物,缺一不可,她就算再气愤,也得顾及大哥的事业,不能动向刚一根寒毛,更别说是拿锅铲去扁他了。

她皱著脸儿,在乌云罩顶的情绪下,迅速的把面煮好。

「是向刚载我回来的。」她把面端到客厅,神情凝重的宣布。

凌云只是挑眉,没有吭声。

皱得像小笼包的脸儿往前靠,逼到他面前。「老哥,你不是说过,他待在台北处理事情,暂时不会回来吗?」她质问著,心里有点不爽。

「台北的事情处理妥当了。」凌云平静的回答,修长的指拿著筷子,体贴的送到妻子面前,照顾得无微不至。

凌珑瞪大眼睛。

「你知道他要回来?」